!"
记忆在这里裂成锋利的玻璃碴。苏美娟至今记得那个暴雨夜,姐姐浑身是血被抬进急诊室,怀里的兔子玩偶浸成暗红色。而本该属于她的草莓蛋糕,永远融化在火车站浑浊的积水中。
"当时要是美兰没多管闲事......"母亲撕扯着病床床单哭喊,消毒水味道混合着铁锈味钻进苏美娟每个毛孔。她低头看着手腕上姐姐送的银镯,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,镯子内侧"兰"字刻痕突然变得刺眼。
此刻林小雨正蜷缩在阁楼,那道月牙形疤痕在月光下微微发亮。她颤抖着展开从铁盒里抢救出的半张报纸,1998年6月19日《江城晚报》的社会版残片上,苏美兰病床前的照片旁写着:"被救女童至今昏迷,热心少女仍未脱离危险"。
阁楼木门突然发出吱呀声,林小雨慌忙将报纸塞进睡衣口袋。苏美娟端着餐盘的身影被月光拉长,瓷碗里的姜汤冒着诡异的气泡。
"喝了。"镶水钻的指甲叩击碗沿,苏美娟的笑容像糊了层油彩,"你爸明天就回来了。"林小雨盯着汤面漂浮的姜丝,突然想起上周看见继母往汤锅里倒白色粉末——和此刻碗沿残留的痕迹如出一辙。
记忆的齿轮轰然转动。五岁那年暴雨夜,也有个女人端着糖水哄她喝:"乖,喝完就能见妈妈了。"玻璃杯沿沾着同样的白色粉末,之后便是火车轰鸣与刺鼻的汗臭味。
林小雨猛地打翻汤碗,瓷片在地板上炸开凄厉的花。苏美娟的表情瞬间狰狞,她扯住女孩衣领拖向窗边:"和你妈一样不识好歹!当年要不是......"
话头戛然而止。月光照亮林小雨衣领下滑出的银锁,苏美娟的瞳孔剧烈收缩——锁片背面刻着的凤穿牡丹纹样,与她梳妆台暗格里的翡翠玉镯纹路完全一致。
"这东西哪来的?"苏美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,指甲几乎掐进女孩锁骨。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,父亲临终前攥着玉镯喃喃"当年换孩子是迫不得已",母亲疯癫时的呓语"苏家真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