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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人影，像一面哥特式的壁画，每个人都长着精灵般的尖耳。只有他，带着一双普通的椭圆耳朵，格格不入地站在人群中间。
车厢里挤满了人，但周围仿佛有一圈无形的真空地带。没人愿意站在他身边，即使是早高峰也是如此。他能感觉到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，像无数根细针，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。
一个小男孩拽着妈妈的衣角，指着他说："妈妈，那个叔叔的耳朵好奇怪哦。"
"别看了，"女人慌忙拉过孩子，压低声音说，"不要盯着别人看，很不礼貌的。"
苏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触感很正常，和往常一样。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？
他掏出手机，想再确认一遍照片。点开相册的瞬间，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。车厢在他眼前扭曲，变成一团模糊的色块。那些照片像被人恶意修改过一样，每一张都在无声地嘲笑他的记忆出了错。
"前方到站，中关村站。"
机械的报站声把他拉回现实。这是他平常上班的站点，可今天这个熟悉的站名听起来却如此陌生。走出地铁站时，他特意绕到了路边的玻璃橱窗前。映着晨光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他的样子：西装笔挺，领带工整，头发一丝不苟，唯独那双椭圆形的耳朵，像是被人恶作剧般贴在他脸上的。
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倒映出一个个行色匆匆的上班族。他站在大厅里，看着电梯里挤满的人群，每个人都长着尖尖的精灵耳。突然间，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：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，还是他疯了？
"苏墨！"身后传来同事小张的声音，"今天怎么这么早？"
他转过身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。可当他看到小张那双尖尖的耳朵时，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"你的耳朵......"话到嘴边，他又咽了回去。
小张歪着头看他："怎么了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