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!”
放下狠话后,燕时瑶还抄起桌上的青玉花樽往地上一砸。
“你这善妒的贱人,实在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!”
说完,她也不顾云溪珩的脸色有多难堪,就这样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。
第六章
禁足七日后,云溪珩身子消瘦了一大圈。
午后,他的院门突然被打开,仆人丢进来一套新衣裳,眼里再不复从前的恭敬:“公主殿下吩咐您一同去游船,赶紧换好衣服跟奴才走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云溪珩上前面无表情地捡起衣服,没有和这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计较。
离开在即,他本不愿出门,但身在公主府又不得不从。
跟随引路的仆人到达西湖游船后,云溪珩环顾着空荡荡的船舱,心中隐隐不安。
“不是说要和公主殿下一起游船吗,她人呢?”
仆人一脸不耐烦:“公主殿下正陪司安公子买字画呢,你在这等等就是了,可别乱跑,不然待会殿下找不到定会斥责你!”
撂下这句话,仆人便匆匆离开,连带着把船门也关上了。
云溪珩叹了口气,只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。
旁边的花瓶绽放着丰满的西湖柳月,云溪珩不自觉间竟看痴了。
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花色如此纯正的菊花。
第一次观赏的还是多年以前,燕时瑶亲手为他培育出来的那株。
正想着从前的往事,船门就被人打开了。
云溪珩想站起来,却发现身子一软,无力地往前倒下。
“阿珩。”来人顺势将娇软的身子倒在云溪珩怀里:“你病了,我会替你好好医治的。”
“滚!”模糊看清面前女人的长相后,云溪珩眼里多了几分惊慌:“你是谁,怎么进来的?”
身前的陌生女子一袭粉衣娇俏无比,眉心朱砂痣鲜艳夺目,就像是画中的谪仙人物。
面对云溪珩的挣扎与怒骂,她不仅不放手还抱紧了几分:“别费劲了,你是逃不掉的。”
身上使不出一点劲还开始脸红发热,云溪珩瞬间明白自己中了药。
他恨得双眼喷火:“你可知我是谁的丈夫,赶紧放开!”
此时,司安推开船门,扬着高傲的头颅走了进来:“怜儿赶紧办事,别同他废话了!”
吩咐完名为“怜儿”的女子后,司安又对云溪珩嘲讽道:“好好配合才不用吃那么多苦。”
“竟然是你的诡计!”
云溪珩攥紧拳头,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,拼尽最后一口气冲上去扇了司安一巴掌:“我不会放过你!”
“怜儿,快把衣裳脱掉!”司安脸上火辣辣地疼,但他不怒反笑:“我倒是要看看,你如何不放过我……”
船外数十米,燕时瑶正疾步如飞地往船上赶。
她到达时,正好看见怜儿衣裳半褪,被满脸潮红的云溪珩抱在怀里。
而司安则跪坐在地板上,脸上的巴掌触目惊心。
“下人说得没错,你果然出来偷情了!”
震怒之下,燕时瑶拔出剑鞘往怜儿左肩深深刺了进去,又一脚把云溪珩踹下了船:“不知羞耻的贱人!”
“公主殿下,是他们陷害我……我没有偷情!”
他在水里不停地扑腾求救,可燕时瑶愣是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反而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司安:“司安你告诉本公主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第七章
司安挽起燕时瑶的手,假装委屈道。
“我今早做了补气血的糕点,本想送去给驸马,不料却撞见驸马被这个女人偷偷从后门接走。”
“我怕得很,当即就派人通知您,又一路跟了上去。”
“偷听了好久才知道,原来是驸马太久没侍寝……一时按捺不住所以出来找女人纾解。”
看到燕时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司安又继续火上浇油道。
“驸马还说,他要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,我闯进来阻止,驸马恼羞成怒就打了我……”
耗尽力气爬上船的云溪珩听到这些,顿时脸色苍白全身颤抖,他狼狈地爬到燕时瑶脚边。
“公主殿下别听司安的,是他陷害我,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!”
燕时瑶把他踢开,眼里愠色渐浓。
她指着跪在旁边的怜儿,“你来说”
“回禀公主殿下,的确是驸马主动找我纾解欲望……”
怜儿左肩的伤蹭蹭冒血,但她不敢喊疼,还从怀里拿出了一沓银票:“这些都是驸马给的报酬。”
“你胡说!”云溪珩叫得撕心裂肺。
可下一秒,他的脖子便被燕时瑶重重掐住。
即使司安和怜儿的证词漏洞百出,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。
“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,来人,把驸马带回公主府关禁闭!”
“禁闭”二字一出,云溪珩头顶如有惊雷闪过。
回忆起小时候被长辈关禁闭的阴影,他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,显然是怕到了极点。
“公主殿下我求您,什么惩罚都行,别关我禁闭……”
云溪珩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,双眼泪如雨下。
冷汗与泪水交集在一起,黏在云溪珩的脸上。
可燕时瑶不仅没心软,还抬脚又把他踢回了水里。
“让他在水里好好反省,快死了再捞回公主府关禁闭!”
交代完下人,燕时瑶立刻柔声安慰司安。
可回到公主府后,她又有些不忍。
“司安,阿珩也是被我伤的太深才会行差踏错,你每日替我送水饭过去,等哪天他肯认错了本公主就放他出来。”
“是,我遵命。”
司安乖巧应下,可谁也没看见,他那长长睫毛下藏着的毒辣眼神。
傍晚,浑身湿漉的云溪珩被下人丢进了公主府的禁闭室。
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还时不时传来猛兽的叫声。
通过声音,他能猜出这里至少有四种不同的猛兽,而装住它们的只是劣质的铁笼。
他蜷缩着身子躲在一角,只能默默祈祷会有人来救自己。
可一连六日,禁闭室的门都没有被打开。
云溪珩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扛了六日。
正当他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,禁闭室的门突然被打开。
容星匆匆走进来,拿被子裹着云溪珩瘦弱的身子。
“驸马,奴才来晚了。”
看着云溪珩如今的惨状,容星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“不……晚。”他虚弱地挤出这两个字。
容星擦了擦眼泪,把云溪珩背起来快步走出禁闭室,与等在偏门的二皇子会合。
“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看清他的模样,二皇子心底一颤,立马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。
“溪珩兄,我这就带你离开。”
“等等。”云溪珩声音微弱:“求二皇子帮我找一具男尸扔去禁闭室,再把里面的猛兽放出来。”
二皇子缓了几个呼吸后点头:“好,我现在就派人去做。”
“多谢二皇子。”
说完这句话,云溪珩再也无力支撑,沉沉地睡在了马车一角。
半个时辰后,他被二皇子转移到了出行江南的车驾。
除太子外,最受帝后宠爱的皇子出行,仪仗队自然是无限风光。
几名带刀侍卫在前开路,就连刚给太后侍疾完、正乘车回府的燕时瑶也不得不靠边避让。
长长的仪仗队在燕时瑶面前经过,她有些疑惑,抓了最末尾的太监询问:“二皇兄这是要去哪?”
“回公主殿下,二皇子要下江南。”
燕时瑶目光掠过一丝惊讶。
她还记得半月之前,云溪珩说要陪二皇子一起前往江南。
可是,她明明还没把云溪珩放出禁闭室。
怎么二皇子不等他,就这样自己走了?
第八章燕时瑶坐在马车上,一如既往地回公主府。
可她总觉得心神不安,好似有什么在里面隐隐作乱。
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适,回到公主府第一时间直奔司安的院子。
“这几日你去给阿珩送饭,有没有听到他认错?”
司安眼神闪烁,他垂下眼眸不敢与燕时瑶对视。
更不敢告诉燕时瑶其实这几天他都没去送过饭。
“驸马脾气犟,硬是不肯承认自己有错。”
燕时瑶的眼眸顿时变得冰冷:“那就一直关着,等到他认错了再放出来!”
“是。”司安搂过她的肩膀:“公主殿下别动怒,会气坏自己的。”
燕时瑶淡淡地嗯了一声,她主动靠在司安怀里。
“身体怎么样,胃病可还经常犯?”
她将柔荑覆上司安的胸膛。
可不知怎的。
虽然靠在司安怀里,但在燕时瑶脑子浮现的身影却是云溪珩。
她一边听着司安的回答,一边回忆与云溪珩的往事。
云溪珩家世清贫,从小受了不少苦,他也有胃病。
刚成婚时,燕时瑶每日都花一个时辰为他做养胃的药膳。
那时的燕时瑶是多么的爱云溪珩。
她还说,以后会给他研制各种各样精致好吃的养胃糕点。
她还保证,云溪珩从前受的苦,她都会一样一样弥补回来。
只是后来久了,成天对着同一个男人,燕时瑶不免有些腻。
她喜欢外面风情万种的男人,可又不愿违背与云溪珩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。
便只能出此下策,用假装失忆来换取一段风流……
“公主殿下,你有没有听到奴家的话。”
司安的嗓音把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