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死前念的不是遗言..."他在雪地上疾奔，身后追兵的弩箭将月光切成碎片，"是李太白《侠客行》！"
第二章：惊鸿掠影（梁间燕之谜）
李无痕在雪原上奔出三十里，靴底凝血的冰碴刮得脚踝生疼。身后追兵的灯笼缩成几点鬼火时，他撞进一座破败山神庙。神龛里供奉的竟不是土地公，而是尊燕子衔泥的铜像，翅膀上密布着蜂窝状小孔。
"这是祖父打燕子镖的模具。"他抚过铜燕羽翅，残刀突然在鞘中震颤。五岁那年，他曾在书房暗格里摸到过这样的孔洞——当时大伯李曼青慌忙合上暗格，袖口带落的《声律启蒙》里夹着张泛黄信笺：
"...
怜卿总问梁间燕
可识飞刀照影来
..."
庙外骤起金铁交鸣之声。七点寒芒穿透窗纸，在斑驳壁画上钉出北斗七星。李无痕瞳孔收缩——每枚暗器都是三寸七分的燕尾镖，其中一枚正钉在"刀"字最后一撇。
"好个李曼青！"黑衣女子飘然立在供桌上，腕间金铃与当年灭门夜仇敌的佩饰完全相同，"竟把《怜花秘典》藏在孩童启蒙书里。"
李无痕握刀的手突然刺痛。记忆如潮水翻涌：父亲李正从不让他读《声律启蒙》，却总在醉酒后反复书写"云对雨，雪对风"——此刻那些墨迹在脑海里重组，竟显出经脉运行图谱。
"你父亲没教过你？"女子甩出金丝蟒纹袖箭，箭镞赫然是缩小版燕子镖，"真正的燕子镖要沾着李家人的血，才能唤醒..."
残刀自鸣如龙吟。李无痕本能地并指为剑，血脉里的热流突然具象成七寸刀气。壁画上的北斗七星应声而落，燕尾镖倒卷着刺向女子咽喉，却在最后一寸诡异地悬停。
"李寻欢的悲悯真是刻进血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