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林薇端着拿铁进来时，正撞见上司快速切换界面的动作。她假装没注意到屏幕右下角定格的画面——秦彻弯腰调试琴弦时，后腰处露出一截黑色刺青，形似缠绕的菩提枝。

"并购案进度。"楚欣欣抿了口咖啡，黑咖苦涩漫过舌尖，"永泰资本敢在董事会上给我难堪，是找到新靠山了？"

"他们上个月请了君合律所的宋临当顾问。"林薇将平板电脑推过去，"这位宋律师最擅长用艺术品洗钱，去年纽约拍卖会那幅天价《睡莲》......"

话音未落，内线电话突然响起。楚欣欣按下免提，管家惊慌的声音在五十层高空颤抖："小姐，秦先生把您酒窖里的罗曼尼康帝全砸了！"

水晶灯在猩红液体里碎成千万个月亮。

秦彻倚着橡木酒架，指尖还在滴血。满地玻璃渣中，1985年份的红酒正顺着大理石纹路爬行，像一条条吐信的赤链蛇。

"解释。"楚欣欣踩着红底鞋跨过酒渍，珍珠母贝手包擦过男人渗血的下颌。

"82年的拉菲更适合炖牛肉。"秦彻笑着举起半截酒瓶，"至于这些..."他踢开脚边的橡木塞，"酒精浓度太高，会灼伤用来调琴的指尖。"

楚欣欣忽然注意到他颈间银链串着的不是寻常吊坠，而是枚孔雀石袖扣。蓝绿色泽中浮着鎏金丝线，分明是苏富比春拍上失踪的拿破仑遗物。

"看来我该给你配个项圈。"她攥住银链用力一扯，宝石棱角在掌心印出红痕，"现在，收拾干净。"

转身时真丝裙摆却被勾住。秦彻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衬衫扣，精壮胸膛上还沾着酒液。他握着楚欣欣的脚踝轻轻一拽，七厘米高跟鞋便跌进红酒汇成的湖泊。

"红酒养肤。"男人低笑着舔去她锁骨处的酒渍，"不过比起这个..."温热的唇贴在动脉处，"您更需要补充糖分。"

警报器突然尖啸。

楚欣欣反手甩出的耳光被秦彻稳稳接住，他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盒马卡龙："法芙娜巧克力，血糖过低的解药。"紫罗兰色糖霜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，"您今早摔了血糖仪，但管家说这是本周第三次晕眩。"

落地窗外掠过无人机红光。

午夜十二点，游艇会顶层宴会厅。

楚欣欣摇晃着香槟杯，看秦彻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名流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