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，三十三根红绳不知何时重新缠了回去，只是每根绳结都系着半片枯萎的银杏叶。

我颤抖着拆开包裹，却在朱砂粉里摸到个油纸包。泛黄的信笺上是外婆的笔迹："当年班主在后台镜框夹层找到的，切记月圆夜前放回原位。"纸包里是半截玉簪，断口处粘着暗褐色污渍，簪头雕着戏水鸳鸯——和镜中人发间那支正好能拼成完整一对。

深夜的永春戏院废墟飘着酸雨，手电筒光束扫过残破的雕花梁柱，照见二楼包厢有白影晃动。沈月容的遗照突然在背包里发烫，照片背面浮现出血字戏词："眼看他血染妆，眼看他镜中藏"。瓦砾堆里传来孩童嬉笑，转身时撞到个纸扎人偶——点着胭脂的脸庞在闪电中忽明忽暗，手中托盘盛着对带血的眼球。

后台残存的梳妆镜突然发出幽绿荧光，我摸到镜框内侧凹凸的刻痕。当玉簪插入刻痕的刹那，镜中浮现出1947年的凶案现场：穿西装的男人正将尸块塞进镜框夹层，喷溅的血迹在镜面凝结成镇魂符。沈月容的头颅突然转动，被缝住的嘴唇渗出黑血："还有三面镜子......"

手机在这时收到陌生号码彩信。照片里我正站在此刻的戏院废墟中，身后三十三个纸人举着铜镜，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代装扮的我，脖颈上缠绕着相同的红绳。

玉簪在掌心烫得惊人，戏院后台突然泛起浓重的鱼腥味。镜中血案场景开始融化，沈月容被缝住的眼睛渗出沥青般的液体，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镜面。指尖触到镜中尸块的瞬间，手机直播提示音突然炸响。

"家人们快看！午夜探灵直播间惊现神秘女子！"闪光灯照亮残破的戏台，穿洛丽塔裙的主播小悠正把镜头对准我。她耳麦上的LED灯映出身后异状——三十三个我的倒影正在不同角度的镜面中同步挥手，而现实中的我分明僵立不动。

弹幕疯狂滚动时，小悠的瞳孔突然蒙上灰白翳膜。她歪头露出沈月容的兰花指手势，声线变成男女混响的戏腔："林姑娘既接了鸳鸯簪，这镜中乾坤的因果，该由您来唱完了。"她甩出水袖缠住我手腕，袖口内衬密密麻麻缝着人脸皮肤。

铜镜在此时发出蜂鸣。小悠脖颈浮现紫黑色指痕，直播镜头自动转向二楼包厢。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正用口红在玻璃窗上写字，每划出一笔，现实中对应位置的墙皮就剥落一块，露出后面藏着的梳头镜。少女突然转头微笑——那是我初中毕业照上的脸。

逃出戏院时下起血雨，背包里的遗照渗出冰碴。路灯下站着个撑油纸伞的老妪，伞骨上挂满小圆镜。"你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