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姑娘看仔细了，当年班主就是在第三十三面镜前......"

　　货架深处传来镜面碎裂声，我转身撞见正在直播的网红团队。他们举着的环形补光灯突然爆出电弧，所有镜面设备同时映出我被红绳勒脖的画面。领队主播的瞳孔开始流血："感谢'镜花水月'送的嘉年华！现在为大家表演真正的镜中穿越！"

　　货架间的镜面迷宫将我们困在直播补光灯下。手机疯狂震动，沈月容的账号在公屏打出血红弹幕："破镜游戏开始，当前存活观众：327人"。

　　"家人们礼物刷起来！"主播阿凯的GoPro镜头突然180度翻转，显示屏里我的脖颈正被无形红绳缓缓收紧。弹幕池炸开烟花特效，某个ID为"1947戏班主"的用户连送十个阴间城堡，打赏音效竟是斧头劈砍声。

　　补光灯管应声爆裂，飞溅的玻璃渣在墙面投射出三十三道血影。阿凯的耳麦里传出戏腔旁白："第三幕：照影辨尸"。他举着的环形灯突然变成铜镜边框，我的倒影在镜中急速衰老，腐烂的指尖正在触碰现实中的手机屏幕。

　　"快看弹幕！"团队女助理尖叫着举起手机。她的脸书动态自动更新：五分钟前发布了一张民国戏台老照片，定位显示在1947年的上海永春戏院。照片评论区里，三十三个不同语言的账号重复发送着同一句话："找到簪尾的镜冢坐标"。

　　我摸出半截玉簪对准货架间的穿衣镜，锈蚀的簪尾在镜面投射出北斗七星状光斑。当第七个光点落在消防栓玻璃上时，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——后面竟藏着民国风格的雕花戏台，穿血衣的沈月容正在给纸人画脸。

　　"小心身后！"弹幕突然集体刷屏。阿凯的云台稳定器不知何时变成了黄铜镜架，三脚架尖端正抵住我后颈。直播间观看人数跳转到327人时，所有设备同时黑屏，只余三十三面镜子组成的囚笼将我们围在中央。

　　沈月容的倒影从每面镜中伸出手臂，阿凯突然用戏班切口念白："戌时三刻，镜冢洞开"。他的瞳孔泛起镜面银光，从背包抽出把缠着红绳的消防斧，斧刃反光里映出我外婆年轻时的模样——她正跪在法阵中央，将玉簪刺入戏班主的眼窝。

　　货架深处传来老式电报声，手机自动接收加密彩信。模糊的监控画面显示，此刻有327个"我"正站在不同城市的镜子前，脖颈缠绕的红绳另一端，全都系在阿凯手中的斧柄上。

　　直播间突然恢复信号，观众人数归零的瞬间，沈月容的脸挤满整个屏幕："林姑娘，该你接斧头了。"

　　阿凯的斧刃离我咽喉三寸时，手机突然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