洒下，照亮了舞台中央的施坦威钢琴。

她走上舞台，手指轻轻抚过琴键。这是她梦寐以求的钢琴，每一个琴键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指尖落下，弹奏起那首她最熟悉的《月光奏鸣曲》。

琴声在空旷的演奏厅里回荡，林夏完全沉浸其中。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，她才听到身后传来掌声。

转身的瞬间，她看到了顾承泽。他站在舞台边缘，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，脸色依然苍白，但比那天好了许多。

"弹得很好。"他微笑着说，"只是第三小节的转调处理得不够自然。"

林夏愣住了："你会弹琴？"

顾承泽走上舞台，在她身边坐下。他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，弹奏出几个音符："我是一名钢琴老师，或者说，曾经是。"

他的手指依然在微微发抖，但弹奏出的音符却异常精准。林夏看着他修长的侧脸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"那天在咖啡厅，你是因为听到了我弹琴？"

顾承泽点点头："你的琴声里有故事，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我。"他的手指停在琴键上，"要不要跟我学琴？"

阳光透过穹顶洒在两人身上，林夏看着顾承泽苍白的侧脸，突然感觉心跳加速。她点点头，轻声说："好。"

从那天起，每天下午三点，林夏都会来到音乐厅。顾承泽教她弹琴，教她理解音乐中的情感。他们一起弹奏肖邦的夜曲，德彪西的月光，贝多芬的悲怆。

渐渐地，林夏发现顾承泽的身体状况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得多。他随身带着药瓶，经常在教课时突然停下来喘息。有时候他的手指会不受控制地发抖，不得不停下来休息。

但她从未问过他的病情，就像他也从未问过她的过去。他们默契地保持着这种距离，却又在音乐中越走越近。

直到那个雨天。

林夏像往常一样来到音乐厅，却发现顾承泽不在。她等了整整一个小时，才收到一条短信：对不起，今天不能来了。

她握着手机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冒着大雨跑到医院，果然在心脏科的病房里找到了他。

顾承泽躺在病床上，身上连着各种仪器。看到浑身湿透的林夏，他勉强笑了笑："你怎么来了？"

林夏没有说话，只是走到床边，握住了他的手。他的手比平时更凉，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
"我没事，"顾承泽轻声说，"只是有点累。"

林夏看着他苍白的脸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俯下身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："等你好了，我们一起弹《月光奏鸣曲》。"

顾承泽闭上眼睛，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。他轻声说："好。"

2.

病房里很安静，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林夏坐在床边，看着顾承泽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