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走向练功房，"丑话说在前头，我教徒弟向来严厉，受不住趁早走人。"
程砚秋连忙跟上："弟子一定用心学习。"
从那天起，程砚秋开始了他的学艺生涯。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功，吊嗓、压腿、走台步...每一项都让他吃尽苦头。但他从未叫过一声苦，反而越发刻苦。
沈墨卿确实严厉，一个眼神不对就要重来，一个动作不到位就要反复练习。但他教得极细，每一个眼神、每一个手势都亲自示范。程砚秋发现，这位看似冷清的师父，在教戏时却格外认真。
渐渐地，程砚秋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沈墨卿。看他练功时的专注，教戏时的耐心，甚至偶尔露出的淡淡笑意。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的学艺时光，哪怕被训斥也觉得甘之如饴。
这天，程砚秋正在练《游园惊梦》中的一段唱腔。他刚唱到"原来姹紫嫣红开遍"，就听沈墨卿道："停。"
"师父？"程砚秋不解地看向他。
"你的眼神不对。"沈墨卿走近，"杜丽娘此时是初见春色，眼中该有惊艳，有欢喜，还要有一丝少女的羞涩。你的眼神太直了。"
说着，他站到程砚秋面前："看着我。"
程砚秋对上他的眼睛，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。沈墨卿的眼神温柔似水，却又带着几分羞涩，仿佛真的化身为那个初遇春光的少女。
"看到了吗？"沈墨卿轻声问。
程砚秋点点头，却觉得喉咙发干。他忽然意识到，自己似乎对师父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就在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。一个戏班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："沈老板，不好了！张司令带人来了！"
沈墨卿脸色一变："他来做什么？"
话音未落，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已经大步走了进来。他身材魁梧，脸上带着几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