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重叠,让她胃部泛起酸涩的绞痛。
门锁转动声打破寂静,沈母裹着貂皮大衣的身影映入眼帘。她将爱马仕包重重摔在床头柜上,枯萎的百合随之震颤。"安小姐,这是本月第三次缴费通知。"保养得宜的指尖推来单据,鲜红的欠款数字刺痛视网膜,"我们沈逸本该和赵氏千金联姻的。"
安宁低头凝视缴费单上晕开的泪痕,想起三天前在院长室跪求延缓缴费的窘迫。那时她摸到锁骨间的戒指,突然理解沈逸为何总在雨天紧捂口袋——有些承诺沉重到需要用血肉之躯守护。
凌晨五点的便利店,安宁在收银台后核对账目。保温箱里最后一份关东煮早已凉透,萝卜浸在浑浊的汤汁里,像泡发的记忆残片。玻璃门开合间,醉汉身上的古龙水味让她想起沈逸作画时沾染的松节油气息。她将冻僵的手指贴在暖宝宝上,继续翻译未完的医疗文件——每个专业术语都对应着ICU病房的计时费用。
晨光中的复健花园,安宁看见沈逸母亲挽着陌生女子走来。女孩无名指上的Tiffany六爪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,与她藏在衣领内的素圈形成残酷对照。"这是逸哥哥的未婚妻。"少女扬起精心修饰的眉峰,"伯母说你们早分手了。"
安宁攥紧轮椅推把,指甲陷入掌心。轮椅上的沈逸突然发出含糊音节,她欣喜俯身却只听到"樱...花..."的呓语。泪水滴在他手背的瞬间,沈母尖利的冷笑与树梢麻雀的啁啾混成刺耳的协奏曲。
安宁猛地攥紧轮椅扶手,指甲在皮革上刻出半月形凹痕。窗外呼啸的寒风突然裹挟着消毒水味灌入鼻腔,她仿佛又看见那天的樱花雨——少年白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在春光中摇晃,锁骨处的胎记像枚燃烧的朱砂痣。
第二章:樱花祭坛上的初遇
安宁与沈逸的故事,开始于一场盛大的校园祭。那是个樱花烂漫的春日,微风拂过,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。
2008年的四月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潮湿。安宁抱着装满千纸鹤的竹篮爬上梯子时,樱花恰好落在她睫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