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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她下巴："一个贱婢也配戴先王妃的簪子？"
沈清欢挣扎间发髻散乱，玉簪摔在地上断成两截。萧明嫣绣鞋碾过碎玉，转头对老王爷哭诉："这贱人偷盗御赐之物，还敢勾引兄长！"
鞭子破空声响起时，沈清欢望着廊下负手而立的萧景煜。玄色朝服上五爪金龙狰狞可怖，他始终没有回头。第三鞭落下时她终于呕出血来，恍惚听见老王爷怒喝："把这脏东西的琴烧了！"
......
大雪落满金陵城那夜，沈清欢被扔出王府角门。断弦的焦尾琴砸在她背上，鲜血顺着嘴角滴在雪地里。她摸索着拾起半截玉簪，忽然听见门内传来萧明嫣的笑声："兄长明日便要尚公主，这种腌臜东西..."
沈清欢将碎玉攥进掌心，踉跄着往长街尽头去。血珠从指缝渗出，在雪地上绽开朵朵红梅。角楼阴影里，萧景煜死死扣住窗棂，看着那抹素色身影渐渐被风雪吞没。
沈清欢在雪地里爬出三丈远，腕间翡翠镯突然撞上冰棱。这是七岁那年，娘亲咽气前从颈间摘下的遗物。血污中透出镯芯一抹奇异的金纹，像极了北境祭司图腾。
"找到了！"马蹄声裹着风雪逼近，黑衣杀手弯刀映着雪光，"主子说要带着右手回去复命。"
刀刃劈下的瞬间，破空声自巷尾袭来。玄铁箭矢贯穿杀手咽喉，温热血珠溅在沈清欢眼睫上。墨色大氅掠过身侧，来人剑柄镶嵌的蓝宝石与她镯中金纹严丝合缝地对撞，发出清越鸣响。
"忍一忍。"低沉嗓音混着药草苦香，那人扯断袍角为她包扎手腕。沈清欢在剧痛中抬头，望见他面具下苍蓝的瞳孔——这是北境王族特有的瞳色。
追兵火把照亮半条街，神秘人忽然将她拦腰抱起。腾空时沈清欢瞥见王府角楼飞檐，萧景煜的身影仍凝固在雕窗前，宛如一尊冰雕。原来他当真，从头到尾不曾移开过目光。
"别看。"蒙面人掌心覆上她双眼，指腹薄茧擦过她颤抖的睫毛，"当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