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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欢忽然笑出声,喉间腥甜染红了领口珍珠。那夜梅园他说要拿边关布防图,原来要换的根本不是军权。
破门声轰然炸响的刹那,沈清欢将虎符按进机关凹槽。井底暗河翻涌着灌入密室,她最后望了眼嫁衣上干涸的血迹——那团褐色的痕迹,分明是当年娘亲抱着她投井时留下的形状。
"告诉萧景煜。"她在湍流中握住蒙面人的手腕,翡翠镯与蓝宝石再次相撞,"等金陵城头插满狼旗那天,我要他亲手为我奏《凤求凰》。"
暗河寒水浸透嫁衣金线,沈清欢在漩涡中瞥见石壁荧光。北境狼图腾遇水显现,与翡翠镯内纹路重叠成完整的星象图——这正是萧景煜当年在梅园指着夜空教她辨认的北辰七曜。
"抓紧!"蒙面人扯着她撞向浮木,腰间的鎏金香球突然炸开。紫色烟雾中追兵惨叫连连,沈清欢却嗅到熟悉的梅蕊冷香。这根本不是迷魂散,而是萧景煜每月十五必点的安神香。
水流突然急转直下,沈清欢怀中的羊皮卷被冲开。浸湿的《广陵散》曲谱浮出朱砂批注,字迹凌厉如刀——"三叠处转羽调,可破摄魂蛊"。这分明是萧景煜在世子生辰前夜,手把手教她改的琴谱。
"前面是水闸!"蒙面人突然割断自己腰带,将沈清欢推上岩缝凸台。他后背撞在生锈铁栅上,咳着血笑道:"臣叫拓跋烈,是您乳母的儿子…"
话音未落,追兵箭雨已至。沈清欢眼睁睁看着拓跋烈沉入水底,他最后抛上来的竟是半块蟠龙玉佩——与萧景煜终日佩戴的那块严丝合合缝。
暗河尽头天光微明,沈清欢抓着玉佩浮出水面。对岸芦苇荡里站着个戴斗笠的老妪,手中药杵敲击着铜钵,正是《广陵散》第二叠的节奏。
"姑娘腕上的翡翠镯,老身能补。"老妪掀开斗笠,露出与拓跋烈相似的苍蓝瞳孔。她脚边竹筐里,北境狼毒花正在晨曦中舒展紫瓣。
沈清欢突然想起焚琴那日,火堆里爆开的火星排列竟与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