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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夜细雨敲打轩窗，沈清欢跪坐在青玉案前调弦。铜雀衔枝灯台映得她素色裙裆泛着暖黄，腕间翡翠镯子随动作轻晃，在琴身上投下一泓碧色。
她抬眸望着窗外垂丝海棠，忽听得回廊传来脚步声。二十四个侍女提着琉璃宫灯鱼贯而入，在雨幕中照出一片煌煌光明。玄色织金蟒袍掠过门槛，她慌忙伏身叩拜，额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。
"方才弹的可是《广陵散》？"
萧景煜的声音似檐下悬着的青铜风铃，清冷中带着金石相击的脆响。沈清欢盯着他皂靴上银线绣的云纹，喉间发紧："回世子，是奴婢自谱的曲子。"
锦缎摩擦的簌簌声忽然近了，修长手指挑起她下巴。烛火跃动在他眉间，那粒朱砂痣艳得惊心。沈清欢嗅到他袖口龙涎香混着梅蕊冷香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"抬起头来。"他拇指按在她唇上，白玉扳指沁着寒意，"相府送来的琴伎，倒是比那些庸脂俗粉有趣。"
......
腊月十五落了大雪，沈清欢裹着狐裘往梅园去。暗香浮动中，暖阁轩窗半开，萧景煜披着银狐氅衣立在案前作画。见她发梢沾着雪粒，伸手将人揽进怀里。
"手这样凉。"他握着她的手往氅衣里探，温热胸膛贴着她的手背，"今日是你生辰，想要什么？"
沈清欢望着他襟口金线绣的蟠龙，想起三日前在书房外听见的话。老王爷要为世子聘娶镇国公嫡女，聘礼单子长得能铺满整张紫檀案。
"奴婢只要..."她话音未落，发间忽然一沉。萧景煜将青玉雕的梅花簪斜插进她鬓发，指尖抚过她耳垂："这是我母亲遗物。"
更漏声里炭盆噼啪作响，他忽然打横抱起她往屏风后去。锦帐落下时沈清欢攥紧他衣袖，听见他在耳畔低笑："清欢，你当真是水做的..."
......
次年春分，王府张灯结彩筹备世子生辰。沈清欢抱着琴穿过回廊，忽被两个婆子拽住胳膊拖进柴房。嫡小姐萧明嫣拿金簪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