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15日——正是我三岁生日那天。

箱子里整齐码放着泛黄的报纸，每一份都用红笔圈出"失踪"、"悬案"之类的字眼。最底下压着一个牛皮纸袋，封口处还留着母亲清秀的字迹："给小穗"。

纸袋里是一叠照片和一本账册。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棕色皮衣，左手腕上的金表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。他站在水产店门口，身后是堆积如山的泡沫箱。

账册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借条，金额高达五十万，借款人签名龙飞凤舞：陈志强。而担保人一栏，赫然是父亲的名字。

手电筒的光突然闪烁，我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。父亲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："小穗，把东西给我。"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手里的领带夹在黑暗中泛着蓝光。

"你早就知道。"我攥紧账册，纸张在掌心发出脆响，"你担保了他的高利贷，却让妈妈......"

"那是她自己的选择！"父亲的声音突然拔高，"她为了你......"

地下室的灯泡突然亮起，刺目的光线中，我看见父亲手腕上的疤痕在颤抖。那根本不是疤痕，而是一道精心纹上去的刺青——一串数字：19980915。

父亲的手腕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白，那串数字刺青像是烙在皮肤上的烙印。我后退一步，后背抵在冰冷的铁皮箱上。

"1998年9月15日，"我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，"那天发生了什么？"

父亲扯开领带，蓝宝石领带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泛黄的文件，我认出那是警局的档案袋。

"那天晚上，"父亲的声音沙哑，"你妈来找我，说陈志强要带走你抵债。"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刺青，"我赶到水产店时，只看见满地的血......"

我的手电筒照向铁皮箱内侧，那里贴着一张褪色的照片。母亲抱着熟睡的我，站在水产店门口，而店里的冰柜上，赫然印着"临海冷链"的logo。

"你妈她......"父亲的声音突然哽咽，"为了保护你，把陈志强......"

地下室的灯泡又开始闪烁，在明暗交替中，我看见父亲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。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，日期是1998年9月16日。

"你不是我的女儿，"父亲的声音很轻，"你是陈志强的......"

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