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手电筒掉在地上，光束滚向角落，照亮了一个生锈的冰柜。柜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：19980915。
冰柜的插头早已腐烂，我握住把手时，铁锈簌簌落下。父亲站在原地，手中的DNA报告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皱。
"别打开......"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醒什么。
但已经太迟了。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，冰柜门缓缓开启。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，我的手电筒照亮了里面层层叠叠的泡沫箱。
最上面的箱子上贴着褪色的标签："19980915-1"。掀开箱盖的瞬间，我的呼吸停滞了——里面整齐码放着用真空袋封存的文件，最上面是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，背面写着："给小穗的真相"。
"你妈她......"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"这些年一直在收集证据。"他的手电筒照亮了其他箱子，"陈志强不只是个水产店老板，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拐卖网络......"
我的手指颤抖着翻开文件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账目记录和照片。突然，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从文件中滑落——上面的名字是"陈小穗"，父亲一栏赫然写着"陈志强"。
"那天晚上，"父亲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，"你妈发现陈志强准备把你卖给境外买家，所以才......"
我的手电筒照向冰柜深处，那里有一个黑色的防水袋。拉开拉链的瞬间，金属的冷光刺痛了我的眼睛——那是一把沾着暗褐色痕迹的修眉刀，刀柄上刻着"19980915"。
修眉刀的冷光在黑暗中闪烁，我翻开母亲的照片，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："真相在老地方"。记忆突然闪回童年，母亲总带我去城南的图书馆，说那里是"我们的老地方"。
父亲的手电筒突然熄灭，黑暗中传来他急促的呼吸："你妈她......其实是刑警队的卧底。"他的声音颤抖，"陈志强案是她最后一个任务......"
我的手电筒照向冰柜最底层，那里躺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。拆开封条时，一张警官证滑落在地——照片上的母亲穿着警服，警号旁印着"特别行动组"。
档案里是一本工作日志，字迹潦草却熟悉："1998年9月14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