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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帘,照片从她指间滑落,飘飘荡荡落进楼下的水洼。
(三) 戏台上的对视
沈清欢站在沈园水榭前,池中锦鲤搅碎一池月光。她手里攥着仁和医院的化验报告,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。DNA检测结果像一道惊雷,将二十年的人生劈成荒诞的碎片。
"清欢小姐?"老周的声音惊得她后退半步,高跟鞋卡在鹅卵石缝里。管家弯腰帮她拔鞋跟时,她看见对方后颈有道陈年疤痕,形状像月牙。
次日清晨,清欢借口看画展溜出沈园。出租车在城中村口停下时,司机狐疑地打量她腕间的百达翡丽。潮湿的巷道里飘着油条香味,穿校服的孩子们嬉闹着掠过她昂贵的裙角。
裁缝铺卷帘门半开着。清欢弯腰钻进店内,风铃惊起布料堆上的灰尘。她正要开口询问,楼梯口突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——穿着褪色卫衣的少女抱着戏服从楼梯滚落,怀中玉佩甩出来,在阳光下折射出与她颈间翡翠相似的纹路。
两人隔着飞舞的尘粒对视。清欢看见对方眼尾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泪痣,仿佛镜中倒影被打破重组。少女迅速抓起玉佩塞回衣领,但清欢已经看清玉料上熟悉的云雷纹——和沈家祠堂供奉的祖玉佩一模一样。
"王阿婆去医院做透析了。"少女低头整理散落的布料,手腕上贴着医用胶布。清欢注意到她耳后有块暗红色胎记,形状像片枫叶——母亲总说她小时候这里也有块胎记,六岁那年做了激光祛除。
阁楼窗外的晾衣绳在风里摇晃,某件戏服突然展开水袖。清欢瞳孔骤缩——那件月白缎子旗袍的盘扣,竟与她生日宴上穿过的那件民国藏品分毫不差。
(四) 碎玉里的年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