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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穗岁扶住母亲单薄的肩膀,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姜家人:"名额我要定了,不服的……"
她踩住姜铁柱掉落的两颗门牙,碾进土里:"尽管试试。"
深夜,姜穗岁被掌心灼痛惊醒。白日的金盏菊正在窗台疯长,藤蔓缠绕成诡异的螺旋。她抄起剪刀要斩,却听见吉普车的引擎声碾碎村路寂静。
"姜穗岁同志?"
军装男人立在月光里,肩章上的星徽泛着冷光。他目光掠过她攥紧剪刀的手,最后停在渗出绷带的掌心:"你母亲是否提起过云城谢家?"
穗岁倒退半步,后腰抵上窗台。
藤蔓突然暴长缠住她手腕,男人闪电般扣住她命门。挣扎间,他怀表链子勾开她的衣领——锁骨处淡金胎记,与怀表照片上的女婴如出一辙。
"1949年春,谢夫人在战地医院产下双胞胎。"他指腹摩挲表盖弹痕,"敌机轰炸时,护士抱走了她的小女儿。"
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,穗岁突然看清怀表内侧刻着的字:灵泉永续,双生同命。藤蔓在此时突然发难,男人为护她被刺穿肩胛,鲜血溅上她眉心。
空间在脑内轰然炸开,黑土地中央竟浮现出血色石碑,碑文闪烁:以血为契,因果轮回。
村口老槐树上,黑衣人收起望远镜。
他脚边的麻袋里露出半截绣着金盏菊的袖口,针脚与姜穗岁旧衣上的补丁一模一样。
第2章 藏在嫁衣里的秘密
红星服装厂考场的石灰墙上,"为人民服务"的标语还洇着梅雨季的水痕。
姜穗岁捏着准考证站在最后一排,目光扫过姜红梅身上那件胭脂红嫁衣——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,分明是她前世临死前绣给堂姐的陪葬品。
"请考生展示自备绣品!"
姜红梅扭着腰肢上前,嫁衣下摆扫过姜穗岁脚背,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,那是实验室药剂的标志性气味。
姜穗岁一把拽住那片衣角,金线莲花下赫然藏着半截玻璃针管。
"你干什么!"姜红梅尖叫着甩开她的手。
针管坠地碎裂的瞬间,前排考生突然抽搐倒地,脖颈迅速浮出蛛网状青斑。监考员踢到滚落的针帽,上面刻着模糊的日文编号——731-改。
"封锁现场!"谢凛踹开木门冲进来时,姜穗岁正用发簪挑开嫁衣内衬。暗袋里掉出的油纸包上,赫然是县城粮仓的布防图。
姜红梅疯了一样扑上来:"小贱人栽赃!这衣裳分明是你......"
"我绣的莲花瓣是单数,"姜穗岁扯开嫁衣前襟,露出并蒂莲下掩藏的针脚,"你添的第七瓣用的是实验室的镭射金线,夜里会泛绿光。"
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,窗外惊雷炸响。嫁衣上的莲花在闪电中泛出幽绿,被毒针刺中的考生突然暴起,嘶吼着扑向最近的活人。
谢凛反手击晕发狂者,转头看见姜穗岁咬破指尖,将血珠抹在绣绷上。浸过灵泉的血渗进绢布,金线莲花突然离衣飞出,在半空绞成金网困住毒人。
"砰!"
子弹擦着姜穗岁的耳际飞过,打碎了她身后准备偷袭的毒人膝盖。谢凛握枪的手纹丝不动,眼底映着她指尖未干的血迹:"姜同志,解释一下?"
审讯室的铁皮吊扇咯吱作响,姜穗岁被铐在暖气管上的手腕已经磨出血痕。谢凛将怀表推到灯光下,玻璃表面倒映出她锁骨的金色胎记。
"1949年3月17日,云城解放前夜。"他指尖敲了敲表盖弹痕,"敌特炸毁医院前,有人用这把枪换了两个女婴的命。"
姜穗岁盯着弹痕边缘的暗色污渍,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拼成的莲花轮廓,与她绣样分毫不差。
怀表突然剧烈震动,谢凛迅速后撤半步,表盖弹开的瞬间,微型胶卷掉进姜穗岁掌心。
"看来钥匙在你身上。" 谢凛用枪管挑起她下巴,"不如我们做笔交易?"
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,王金凤的哭嚎穿透门板。
"青天大老爷!我家红梅是冤枉的!那毒针是穗丫头塞进嫁衣的!"
姜穗岁握紧胶卷,灵泉印记烫得惊人。胶卷在她掌心融化成金色液体,顺着指缝滴落成三行血字:
灵泉现
双生劫
谢门裂
审讯室顶灯突然爆裂,黑暗中有冰凉针管抵住姜穗岁后颈。
熟悉的苦杏仁味里,黑衣人贴着她耳畔低笑:"小师妹,师父让我问你,被自己改良的药剂杀死,算不算圆满?"
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,姜穗岁掌心印记迸出金光。
审讯室的景象变得扭曲,黑衣人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少女虚化的身体——就像穿透一道全息投影。
"时空锚点错误。"姜穗岁的意识漂浮在空间黑土之上,血色石碑浮现新的碑文:"检测到1943年大阪实验室坐标,是否回溯?"
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。她看见谢凛的子弹旋转着穿透黑衣人右肩,血珠悬停在半空,映出他后颈的条形码刺青:CX-1979。这个编号她太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