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却散发着苏晴常用的护手霜味道。
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,林淮出去接电话时走廊传来生日歌旋律。今天是苏晴的生日,去年她许愿说要当孩子干妈。我拔掉婚戒搁在护士台,金属撞击大理石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。
无影灯亮起时,我听见器械碰撞的脆响。麻醉师调整面罩的动作顿了下:"你先生在打电话,要叫他进来吗?" 我摇头时监测仪发出长鸣,像苏晴去年深夜打来的那通电话——她说痛经要借我的暖宫贴,背景里有林淮问询药箱位置的脚步声。
术后观察室的挂钟停在三点十七分,林淮冲进来时左肩沾着彩纸屑。他伸手想替我掖被角,无名指根部有圈新鲜的红痕——婚戒被摘下不会超过四小时。我转头看输液管,透明药液正一滴一滴砸进血液。
"项目临时有急事..."他声音卡在喉咙里,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蛋糕店订单页面。草莓慕斯蛋糕的备注栏写着"去糖加薄荷",是苏晴血糖偏高后养成的习惯。
护士递来红糖水时,我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票据边缘。市妇产医院的LOGO缺了片花瓣,那是去年院庆时重新设计的版本。林淮慌忙按住口袋的动作,让他袖口的红绳滑了出来——那是我在普陀山求的安胎绳,此刻正松松垮垮缠在他腕间。
夜班护士换岗时下了雨,我沿着消防通道走到垃圾处理间。医疗废物的黄色转运箱里,染血的纱布堆中露出半张皱缩的收据。苏晴的名字缩写成"S.Q",手术日期是我们约定做绒毛穿刺的那天。
住院部后门的吸烟区亮着火星,林淮背对窗户在通电话。他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车钥匙上的樱花挂坠,那是苏晴去年从京都寄来的"祈福物"。月光突然照亮他后颈的结痂,新鲜的齿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。
我回到病房时,床头柜上多了盒草莓。最底下那颗已经腐烂,渗出粉色的汁液浸透了包装纸。林淮趴在床边睡着了,手机屏幕还亮着苏晴的朋友圈——她戴着住院手环比耶的照片配文"重生纪念日",定位在邻市的私立妇产医院。
迁徙候鸟
纸箱封口胶带撕拉声在空荡的客厅回响,最后一批行李堆在玄关处形成歪斜的阴影。我蹲在地上给解剖笔记套防水袋时,婚纱照的玻璃相框正在阳台铁桶里噼啪炸裂。火焰卷曲了林淮西装口袋的樱花刺绣,那是我用婚戒上碎钻缝制的图案。
高铁票夹在《格氏解剖学》第743页,大学时林淮总说我该把书页折角熨平。列车进站提示音响起时,我摸到行李箱拉链扣上缠着的发丝——苏晴上个月刚染的雾蓝色,此刻正与我的棕发拧成死结。
车厢冷气太足,膝盖旧伤隐隐发酸。手机在背包侧袋震动,陈禹的消息框浮现在屏幕:"茶园民宿翻修好了,定位发你。" 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