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，却在触及腰腹旧伤时凝成冰珠，"这些蓝纹每延伸一寸，就能多替你承三成痛楚。"

裴昭的银铃缠上剑柄。她借力跃起时，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同样的蓝纹："那这些呢？师父把自己的命脉接进我经脉时，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？"

潭水突然沸腾。谢无涯掐住她脖颈按进冰水，指尖却小心避开了动脉："你以为这是情？"他眼底泛起妖异的蓝，白发在月光下如蛛网缠住两人，"不过是买卖，懂吗？"

裴昭在窒息中抓住他腕间伤口。当血腥气漫入唇齿时，那些禁锢她的冰棱突然碎裂。谢无涯踉跄着后退，嘴角蓝血滴在裴昭锁骨，竟凝成朵冰雕的梅花。晨光刺破雾霭时，裴昭在药庐发现了染血的绷带。绷带下压着半块玉佩，青灰太极图边缘沾着蓝血，与她颈间冰梅恰好拼成完整卦象。药炉里煨着的冰蚕突然尖叫，她看着蛊虫吞食谢无涯的鲜血，突然捂住心口蹲了下来。

剧痛来得蹊跷。裴昭跌坐在满地霜花里，看着自己指尖凝出与谢无涯相同的蓝纹。昨夜纠缠时渡入她体内的寒气，此刻正顺着血脉啃噬心尖。

"情蛊反噬。"谢无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带着罕见的焦躁。他掌心贴上裴昭后心时，寒气竟比冰潭更刺骨，"再敢窥探我的心思，下次反噬的就是你的眼睛。"

裴昭却笑了。她仰头望着师父颤动的霜睫，任由寒气在唇上凝出冰花："师父方才用了几分力？"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跳动的蓝纹，"这颤抖...是怕杀了我，还是怕..."

苍山雪剑突然出鞘，削断她半截青丝。谢无涯眼底蓝光暴涨，剑气却绕过裴昭斩碎了窗外梅林。漫天飞红里，裴昭看见他徒手捏碎反噬的冰纹，蓝血顺着指缝渗入泥土，竟开出妖异的冰蓝色曼陀罗。暮春三月，裴昭在谢无涯剑鞘里发现了带血的婚书。

烫金笺纸被冰霜封存，落款处"悬剑阁"的朱砂印刺得她眼眶生疼。正要细看时，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。谢无涯倒在青石阶前，白发间沾着未化的雪粒——这分明是千里外天山才有的玄冰。

"别碰我！"谢无涯挥开她的手，却掩不住袖口渗出的蓝血。裴昭看着他颈间蔓延至下颌的冰纹，突然扯开自己衣襟："师父昨夜又去天山取冰髓了？"

相同的蓝纹在她心口跳动，谢无涯仓皇闭眼："不过是交易..."

"用你的命换我的命，也算交易？"裴昭将婚书摔在他身上，银铃震碎窗棂冰凌，"那这是什么？悬剑阁要你娶他们圣女才给冰髓，是不是？"

谢无涯突然暴起掐住她咽喉，却在触及脉搏时泄了力道。裴昭趁机咬破他手腕，咽下滚烫的蓝血："师父猜猜看，如今我的血能不能解冰蚕蛊？"

月光突然暗了下来。谢无涯瞳孔收缩，看着少女唇上蓝血化作冰雾。当第一个吻落在嘴角时，他竟忘了推开这胆大包天的徒弟。

裴昭的眼泪凝成冰珠砸在他心口，那里沉睡十年的情蛊突然苏醒，顺着相连的命脉疯长出带刺的藤蔓。

冰雾在两人唇齿间凝成细链，谢无涯颈间蓝纹突然暴起。裴昭感觉有藤蔓状寒气钻入五脏，却在剧痛中死死攥住他衣襟。苍山雪剑感应到主人心绪震荡，竟自悬空结成冰阵，将月色割裂成碎片坠落在他们之间。

"你找死。"谢无涯掌心凝出冰刃抵住她咽喉，剑气却绕过少女刺穿身后偷袭的黑衣人。血珠溅在裴昭眼睫时，她才发现悬剑阁的追兵早已潜伏半月——那些钉在梅树上的冰刃，原是他夜夜守在她窗外的证明。

裴昭突然含住冰刃尖端。当血腥气漫开时，谢无涯腕间情蛊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