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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味,我要把剩饭剩菜和着米糠倒进猪槽,还要清理猪粪。每次干完这些活,我都要用肥皂反复洗手,但总觉得那股味道挥之不去。喂鸡鹅也不轻松,不仅要撒饲料,还要清理满地的鸡屎鹅屎。有时候,一不小心就会踩到,那种黏腻的触感让我恶心不已。
最累的是收割季节。天还没亮,我们就要起床下地。弯着腰,一手握着镰刀,一手抓着稻秆,一下一下地割。稻叶划得手臂生疼,汗水流进眼睛,火辣辣的。割完稻子,还要把稻穗捆成捆,一捆一捆地扛到晒谷场。晒谷的时候,要不停地翻动,防止发霉。等到稻谷晒干了,又要一袋一袋地装起来,搬进仓库。整个过程,就像一场漫长的折磨。
在我童年的记忆里,姐姐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,时刻提醒着我们这个家庭的伤痛。她刚出生时,和其他婴儿一样健康可爱,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改变了一切。
那是在1988年的冬天,姐姐才几个月大。她突然发起了高烧,小脸烧得通红,哭闹不止。母亲急得直掉眼泪,要送姐姐去医院,但奶奶坚决反对。她坚持要用祖传的偏方:用艾草熏,用生姜擦身,甚至找来一些不知名的草药熬水给姐姐喝。母亲跪在地上哀求,但奶奶就是不肯松口,说医院都是骗钱的,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才管用。
就这样,姐姐的高烧持续了两天两夜。等到奶奶终于同意去医院时,已经太迟了。医生摇着头说,持续的高烧已经对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。从那天起,姐姐就永远停留在了婴儿时期。
姐姐的身体在长大,但心智却永远停留在了襁褓之中。她不会说话,不会自己吃饭,甚至无法控制大小便。每天,我们都要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她:喂她吃饭,帮她擦洗身体。
为了防止她走失,家里人不得不用绳子把她绑在客厅的柱子上。
每当我放学回家,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刺鼻的臭味就会扑面而来。姐姐随地大小便,弄得到处都是,踩得满屋子都是污秽。我不得不强忍着恶心,打一盆水,先帮姐姐清洗干净,再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洗地。即便清理干净了,那股味道依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