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轻轻抚上她的脸，像是在描绘她的轮廓。

　　"可是我已经不配了。"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，"一个看不见光的钢琴家，怎么还能弹奏光明？"

　　苏晚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。她抓住顾言的手，紧紧握住。

　　"你错了。"她说，"你比任何人都懂得光是什么。你教会我用耳朵去看，用心灵去感受。你知道吗？当你弹琴的时候，我看见了最美丽的光。"

　　顾言的身体僵住了。苏晚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
　　"让我帮你。"苏晚靠近一步，"让我做你的眼睛。我们可以一起演奏，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心中的光。"

　　顾言没有说话，但苏晚感觉到他的手指收紧了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。

　　"你不明白。"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，"每次我坐在钢琴前，就会想起那天的车祸。想起刺眼的车灯，想起玻璃破碎的声音，想起...想起我再也看不见的世界。"

　　苏晚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。她从未想过，顾言每天要承受这样的痛苦。

　　"那就让我和你一起面对。"她坚定地说，"我们可以从最简单的开始。每天一点点，直到你不再害怕。"

　　顾言沉默了许久。苏晚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，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。

　　"为什么？"他终于问，"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？"

　　苏晚愣住了。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为什么？也许是因为那天在后台，他弹奏的《月光》让她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。也许是因为他教会她用耳朵去感受世界。也许只是因为...他是顾言。

　　"因为我爱你。"苏晚轻声说，"从你为我弹奏《月光》的那一刻起，我就爱上了你。不是同情，不是怜悯，而是真真切切的爱。"

　　顾言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。他的手从苏晚脸上滑落，像是被烫到了一般。

　　"你不该..."他后退一步，"你不该爱上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。"

　　"可是你已经是我生命中的光了。"苏晚上前一步，抓住他的手，"你让我看见了音乐的灵魂，让我听见了世界的歌声。没有你，我的世界才是真正的黑暗。"

　　顾言没有说话，但苏晚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。她鼓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