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析费..."话音未落，急救室方向突然传来哭喊。那只流浪猫不知何时蹲在了车顶，嘴里叼着半张带血渍的化验单。

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。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，指尖在接听键上方颤抖。玻璃窗映出我沾着面粉的脸，远处护士推着吱呀作响的医药车，碾碎了最后一丝月光。

"林小姐？"电话里的女声像被砂纸磨过，"董事长希望两小时后在蓝海码头见面，您那位小朋友的医药费......"背景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，通话戛然而止。

冷冻库的铁门在身后哐当震响。我慌忙转身，王艳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气里。她刚才站过的位置，那只滚落的迪奥口红正微微反光。当我要弯腰去捡时，保洁阿姨的拖把突然横扫过来，红色膏体骨碌碌滚进下水道栅栏。

医院走廊的电子钟跳到23:17，离缴费截止还剩61小时。我摸出藏在袜筒里的采购单，金纹在应急灯下扭成诡异的数字。13号冷柜第二层——那里本该存放进口肋排的位置，今早却堆着发霉的土豆。
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。直播间弹幕铺天盖地涌来，那个闯进后厨的女生正在哭喊："他们把我哥反锁在仓库了！"画面剧烈晃动，掠过成箱的过期奶粉。我想起下午王艳接电话时说过"把三号仓库钥匙给张主任"，后背瞬间爬满冷汗。

码头咸腥的风灌进领口时，黑色轿车无声滑到面前。穿灰色西装的女人递来合同："董事长说您签个字，明天账户就会收到二十万。"她指甲盖上的碎钻在路灯下闪动，和采购单的金纹如出一辙。

"我要见董事长本人。"我后退半步，海风掀起合同最后一页——保密协议三个字红得刺眼。女人突然笑了，露出镶着金箔的虎牙："林小姐知道三年前的海鲜中毒事件吗？那个洗菜工判了七年呢。"

口袋里传来震动，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：血液科3床的小女孩正在啃苹果核，她母亲手里攥着缴费单。第二张照片里，王艳的司机正靠在医院CT室门边抽烟。

"合同我签。"我抢过钢笔划破指腹，血珠渗进乙方签名处。女人满意地收起文件，后备箱掀开的刹那，腐烂的鱼腥味扑面而来——那是我们餐厅特供海鲜礼盒的包装箱。

回程路上，员工群突然弹出消息："财务部电脑中毒！所有电子账本都被锁了！"配图是碎纸机旁的王艳，她新做的水晶甲卡着半张报销单残片。我放大图片，碎纸屑拼出的印章图案，竟和码头合同上的骑缝章完美重合。

便利店微波炉叮的一声，加热的饭团烫得手心发红。玻璃门外，三个纹身青年正在翻看手机照片，屏幕上是穿病号服的小女孩。我摸出后厨偷带的剔骨刀，刀刃上映出他们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——和王艳脚踝上的刺青一模一样。

自动门打开的瞬间，直播提醒音炸响。那个失踪的学生主播突然上线，镜头对准装满注射器的医疗废物箱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