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"但她死在下着冻雨的夜里。"程悠然握紧口袋里的薄荷糖，那是她紧张时养成的习惯。糖纸剥开的脆响中，沈翊的下一句话消散在风里："你和她闻起来都是忍冬花的味道。"

第三幕 荆棘鸟的挽歌

春寒料峭的深夜，程悠然在档案馆闻到陈旧纸张与电子元件烧灼的混合气味。她蹲在编号C-17的金属柜前，输入1025时指尖凝着冷汗。档案室顶灯突然熄灭，手机电筒光柱扫过尘封的蓝色文件夹，封皮烫金字迹灼痛瞳孔——楚玥，入职编号20130520。

泛黄的员工登记表从指间滑落，照片上的女孩巧笑嫣然，锁骨处银玫瑰吊坠与沈翊锁屏壁纸如出一辙。程悠然突然呼吸困难，登记表背面有钢笔写的诗句：「荆棘刺穿胸膛时，才能唱出最美的歌」，字迹凌厉得能割破纸张。

"你在找什么？"

沈翊的声音像冰刃劈开黑暗，程悠然踉跄着撞倒档案架。文件夹如雪崩般倾泻，手机滚到男人锃亮的皮鞋边，电筒光正好照亮楚玥的死亡证明复印件：2017年10月25日22:17分，颅脑损伤合并多脏器破裂。

"好奇害死猫，程小姐。"沈翊拾起死亡证明，指腹摩挲着日期栏，"现在你看到怪物真正的样子了。"

程悠然想后退，却被散落的档案困在原地。沈翊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，金丝眼镜泛着冷光，领带夹的C.Y在黑暗中像团幽蓝鬼火。她突然发现那个Y的尾笔有修补痕迹，原本应该是字母L。

"楚玥的玥...拼音是Yue？"这个发现让血液瞬间冻结。

沈翊发出短促的笑声，从内袋掏出银质烟盒。打火机蹿起的火苗照亮他眼尾疤痕，也映出死亡证明上的鲜红印章。"她讨厌玫瑰，却收到999朵白玫瑰的葬礼。"烟灰飘落在程悠然颤抖的手背，"现在轮到你来可怜我了？"

暴雨在凌晨两点突袭城市。程悠然缩在办公室角落，反复回放监控录像：2017年10月25日晚21:43分，楚玥抱着文件冲进暴雨，监控死角突然爆出刺目白光。她将画面放大十倍，终于在反光中捕捉到半张模糊的脸——与沈翊七分相似。

手机突然震动，陌生号码传来彩信。程悠然点开时碰翻咖啡，褐渍在裙摆绽开狰狞的花。照片里是年轻时的沈翊跪在暴雨中，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楚玥，他们身后的迈凯伦车头嵌着路灯杆，挡风玻璃蛛网裂痕中心挂着银玫瑰吊坠。

"你以为他为什么能继承集团？"新消息弹出，"楚玥父亲是铭盛前任董事长。"

程悠然冲进洗手间干呕，冷水扑在脸上时，镜中突然出现幻影：沈翊颈侧疤痕变成汩汩流血的伤口，白衬衫染成淡粉色。她踉跄着后退，手肘撞到消防栓，玻璃碎裂声引来巡夜的保安。

"程小姐？"保安扶住她摇晃的身体，"需要帮您联系沈总吗？"

"不要！"尖叫脱口而出。走廊感应灯次第亮起，尽头总裁办公室渗出暖黄光线，门缝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。程悠然鬼使神差地靠近，听见沈翊在打电话："...脑瘤确诊的事继续保密...对，就用车祸旧伤复发做理由..."

她捂住嘴后退，后腰撞上装饰用的青铜摆件。办公室门猛然打开，沈翊逆光而立，左手还握着半杯威士忌，冰球碰撞声格外清晰。"偷听也是你的新爱好？"他嗓音沙哑得可怕，酒气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。

程悠然的目光落在他松开的领口，那道疤痕在锁骨下方蜿蜒成蜈蚣形状。她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衬衫纽扣，在保安的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