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向月听了陈贵妃的话破涕为笑,擦擦眼泪,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跑去了我住的宫室。
她到了我这,就表露出一副骄纵跋扈啊的样子,不由分说地抢走了那串摆在一众赏赐中最显眼的红玛瑙串儿,还顺走许多布料和摆在首饰匣子里的不少钗环,她故作天真,娇滴滴的对我说:“姐姐这儿好多漂亮首饰啊,尤其是这红玛瑙串儿,妹妹好喜欢啊,不知姐姐能否割爱,将这些送与妹妹?毕竟姐姐马上就要嫁给那个已经成为弃子的北地王世子了啊,若是没过两年便随那位世子殿下一道去了,岂不是可惜了这些个好东西。”说罢,她便大摇大摆的往外走,出门前,江向月扶着我的手,在我耳边哼笑道,“虽是个质子,配你也足够了,毕竟你娘家也是绝户了,和他差不多呢。”
自始至终我都是笑着的,只是笑容不答眼底,始终没什么温度,我眼睛眯起,挡住了眼里的杀意委委屈屈道:“不过是几件首饰几匹布料罢了,妹妹想要只管拿去。”
江向月看我答应了她,以为我怕了她,她愈发趾高气扬,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,她转头高抬下巴,对我颐指气使,“你也嘴巴放干净些,可别传出去让人听见了,坏了我名声。”
我没有应答江向月的话,只是笑着送她出去。待她走后,我关起门来才长舒了一口气,重生以来终于设下了第一个局,“江向月、陈家……哼,走着看吧,看谁才是笑到最后那个人!”我轻声呢喃着。
3.
很快就到了我和金诘成婚的日子,我们的婚礼并不隆重,甚至可以说是简陋。他是北地王送进京的质子,必须住在皇宫里,因此婚后我们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,只是搬到了同一处宫苑。
皇室和王公贵族的子弟满八岁都要去上书房学习,直至娶妻或出嫁,只是我与金诘虽是已经成婚,却还住在宫里,因此我们每日还是要去上书房温书。大楚王朝的上书房是男女不同席,女子只需上半日功课,且教授女子的师傅性格古板十分严厉,江向月也不好当着师傅的面为难我,只是金诘那边怕是不好过。
接连几日,金诘从上书房回来时脸色都不大好,我估摸着无非就是太子又捉弄他了。直到那日我心血来潮等他一同下学。
我坐在凉亭里温书,听见了远处的嘈杂,疾步走过去,便看到江向月与金诘似是在纠缠不休。江向月拽住金诘,整个人柔柔弱弱,泪水盈盈,我见犹怜,“阿诘哥哥,之前的事情都是我母亲逼着我做的,我也是没有办法。”她凑到他面前,几乎和他面对面贴在了一起,“阿诘哥哥,你不要喜欢江向晚好不好?
金诘皱了皱眉,冷淡的回道:“二公主请自重,如今我已经娶了大公主为妻。”
江向月怒气冲冲,急得面红耳赤,“金诘!你别忘了,我才是你的未婚妻,我才是和你有婚约十几年的人。“
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本想着默默离去,没想到江向月却发现了不远处的我,江向月怒气冲冲向我跑过来,不依不饶,“江向晚,是不是你指使的?金诘以前根本就不会这样对我。”
我无辜极了,江向月气红了眼,伸手就要打我,手还没有碰到我的时候,就被赶过来的金诘制住了。金诘阴沉的紧她的手腕,“你要敢打她,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喂你吃掉。”
江向月花容失色,吓得不敢呼吸。金诘松开她的手,江向月细嫩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渗人的青紫。
我惊讶极了,前世,我与金诘婚后数载,金诘对江向月的态度,一直很奇怪,无论江向月怎么羞辱他,怎么作妖,他都一言不发,像是没有脾气一样。为什么这一世的金诘对江向月这样的不留情面?
这些日子我看在眼里,金诘对江向月厌恶的情绪根本掩盖不住,我甚至从他的眼中感到了冰冷的杀意。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了吗?
前世,我和金诘回到北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,金诘对江向月这般容忍,皆是因为他母亲的临终嘱托。
当时正是父皇夺嫡的关键时期,原本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先太子卷进谋逆大案被废,大力支持先太子的大将军李家府上除去长子李长欢失踪、嫁给北地王的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