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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着撕碎信纸,纸屑混着雨滴砸在我脸上,她踩着我散开的鞋带冲进雨里,书包上挂的晴天娃娃在狂风里疯狂旋转。
第二天江述白没来上课。
课桌里躺着把红伞,伞骨上缠着退烧贴。
我摸着发烫的额头往医务室挪,拐过楼梯口却看见他蹲在垃圾桶旁。
黑色卫衣兜帽盖住半张脸,指尖捏着片碎纸——是我昨天偷偷藏起来的情书残角。
"38.2℃。"他突然开口,体温计在掌心泛着冷光,"医务室关门了。"
雨丝从没关严的窗户钻进来,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珍珠。
我想起上周值日时看见他帮保洁阿姨搬废纸箱,后腰处的校服被汗浸成深蓝色。
许南星就是在这时出现的。
她举着班旗冲过来,金属旗杆在瓷砖上擦出刺耳声响。
"装什么好人!"她声音尖得能划破雨幕,"你爸不就是个开酒吧的......"
江述白突然站起来。
他影子笼住我发颤的膝盖,雨声里混着电子表报时的滴答声。
我看见许南星瞳孔猛地收缩,像被踩到尾巴的猫。
后来我才知道,她父亲酗酒家暴的夜晚,总伴随着酒吧霓虹灯在墙上的投影。
暴雨在高考前最后一周突然温柔起来。
我蹲在走廊补物理笔记,水洼里突然浮出两片影子。
江述白举着那把红伞,伞柄上缠着褪色的退烧贴。
许南星攥着皱巴巴的模拟卷,指甲油剥落得像摔碎的星星。
雨丝斜斜掠过百日誓师的横幅,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沙哑的广播声。
我们谁都没说话,但湿漉漉的校服口袋里,三张准考证正被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名称洇染出相似的褶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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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南星把班旗摔在地上时,旗面溅起的水花正好落在江述白的球鞋上。
那双洗得发灰的匡威鞋头还沾着食堂拐角的青苔——昨天午休我看见他蹲在那里喂流浪猫,手指被野猫抓出三道血痕。
"你调查我?"许南星的声音突然哑了,攥着旗杆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