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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背暴起青筋。
我这才发现她校服袖口下藏着条蜈蚣似的疤,暗红色结痂像串歪扭的摩斯密码。
江述白把体温计揣回裤兜,金属链子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:"上周三晚自习,你往医务室跑了三趟。"他说话时喉结在阴影里滑动,像吞咽着某种苦涩的药片,"每次都在电子表显示21:00的时候。"
我后背抵着消防栓的玻璃柜,寒意顺着尾椎往上爬。
突然想起上周三晚自习的暴雨夜,许南星说要去给办公室送作业,回来时马尾辫滴着水,发梢粘着片白色药瓶的标签。
"要你管!"许南星突然扯下书包上的晴天娃娃砸过去。
棉布小人撞在江述白胸口,蓝色纽扣眼睛滚落到我脚边。
我蹲下去捡,看见娃娃后颈绣着褪色的"平安"二字,针脚乱得像心电图。
江述白弯腰拾起晴天娃娃时,后腰露出一截白色绷带。
消毒水味混着雨腥气飘过来,我想起他课桌里总是备着无菌纱布——上周替数学老师搬教具时,他袖口隐约露出相似的绷带边缘。
"止痛药和酒精不能混用。"
他把晴天娃娃递还时,食指关节有块新鲜的烫伤,"特别是对安眠药过敏的人。"
许南星突然夺过娃娃冲下楼,帆布鞋踩碎水洼里的云影。
我追到二楼拐角时,正撞见保洁阿姨在清理废纸箱。
染血的棉签和碎玻璃碴里,躺着个熟悉的药瓶——和许南星校服口袋掉出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雨突然下大了。
江述白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,红伞在头顶撑开潮湿的穹顶。
他卫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卷,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我手背,像滚烫的泪。
"她父亲昨晚又去酒吧了。"江述白的声音混着雨声,电子表在袖口下发出幽蓝的光,"救护车来的时候,我正好在便利店买纱布。"
我突然想起上周值日,许南星趴在课桌上假寐,袖口滑落的手臂内侧贴着三枚创可贴。
当时窗外在下太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