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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雨,水珠在她皮肤上折射出细小的彩虹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车棚遇见江述白给自行车补胎。
他膝头摊着本《临床急救手册》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朵压扁的二月兰——那是我昨天在实验楼后墙根丢掉的,当时许南星正哭着撕碎月考卷。
"创可贴要横着贴。"他突然抬头,沾着机油的手指划过我手背结痂的擦伤,"顺着肌理容易留疤。"
晨光从他耳后穿过,我看见他耳垂上有道月牙形疤痕,像被什么利器划过。
许南星就是在这时出现的。
她抱着全班的英语作业本,最顶上那本贴着江述白名字的突然滑落。
作业本散开的瞬间,我瞥见夹在里面的处方笺——患者姓名栏写着"许南星",诊断结果处却被人用涂改液重重抹去。
"还给我!"许南星扑过来时,江述白已经捡起处方笺。
他扫过那些被遮蔽的字迹,瞳孔突然收缩成漆黑的针尖。
远处传来早读铃声,被雨水泡得发胀。
那天午休的医务室格外安静。
我借口生理痛躲在帘子后,听见校医和班主任在走廊低语:"......那孩子手臂上的割伤,绝对不止一次两次......"
消毒柜的嗡鸣声里,我突然听见许南星的啜泣。
透过门缝看见她蜷缩在楼梯间,正往手腕缠新的绷带。
江述白默不作声地递过碘伏棉签,她突然抓住他手腕:"你早就知道对不对?那天在酒吧后巷......"
雷声淹没了后半句话。
我数着药柜里的维生素瓶,突然发现江述白的急救手册扉页写着行小字:"4月17日,城南酒吧斗殴事件记录"——那正是他转学来的前一天。
暴雨在黄昏时分转为细雨。
我站在公告栏前看模考排名,许南星的名字突然被泼上鲜红的墨水。江
述白握着矿泉水瓶站在三步之外,瓶口还在往下滴血似的液体。
"不是我。"他声音轻得像雾,"但我知道是谁。"
顺着他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