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盗门禁忌:偷来的姻缘血债偿

  

的水渍,舌尖刮过青苔的模样像极了山间幼鹿。

"贵客里边请。"驿丞踢开女童时,官靴上云纹刺金晃得墨羽眼疼。他摸向腰间荷包的手突然顿住,昨夜马厩白骨腕间的七宝菩提硌在掌心,仿佛师叔祖枯骨在耳边絮语。

忽有流民暴起抢夺粮车,黍米泼洒的轨迹在空中凝成卦象。墨羽本能地使出"拈花手",却在触及流民衣角的刹那嗅到腐檀香——与西域商人身上如出一辙的气味。流民浑浊的瞳孔里,倒映出他鬓角骤然生出的白发。

"都住手!"驿丞拔刀时,墨羽袖中铜钱已先一步击碎刀身。碎片嵌入《悯农帖》的刹那,绢布突然浮现金线勾勒的舆图——江南道所有粮仓位置正渗出朱砂。

流民们突然齐刷刷跪倒,额角抵着黍米铺就的星图。墨羽这才发现他们后颈皆刺着北斗胎记,与白马腹部的印记分毫不差。女童爬到他脚边,枯瘦的手指刚要触及银丝皂靴,却被他腰间晃动的银针筒烫得尖叫。

墨羽扯开暗格取出整袋粟米时,内襟突然撕裂。藏在夹层里的生辰八字飘落井中,牛皮纸遇水竟显出血字:"丙辰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"——正是昨夜客栈白骨头盖骨上刻着的日期。

流民哄抢的声浪里,墨羽摸到米袋夹层有硬物。撕开三重麻布,师父用朱砂混合鹤血写就的密信正在晨光中燃烧:"...此去江南,见饿殍勿救,遇流民勿怜,方破'悲悯劫'..."

井台突然传来闷响。方才的女童仰面漂浮在井中,怀里死死抱着半袋粟米。墨羽的倒影落在水面时,女童青紫的脸突然变成客栈白骨的模样,指骨穿透水面抓住他手腕。

白马嘶鸣破开幻象。墨羽惊觉自己半截身子已探入井中,怀中《悯农帖》不知何时换成染血的襁褓。驿站东墙轰然倒塌,烟尘里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货郎,腰间晃着与西域商人同款的鎏金铃铛。

"客官要买往生钱么?"货郎掀开货箱,层层黄纸下压着墨羽在山门褪下的玄铁镯,"三钱银子一串,可买来世姻缘。"

墨羽的银针擦着货郎耳际飞过,钉入槐树的瞬间,满树枯枝绽放血色杏花。货郎大笑着消失在晨雾中,留在原地的货箱突然渗出黑血,箱底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具女童骸骨,每具天灵盖都插着乌木银针。

午时三刻,墨羽在官道旁焚烧染血的《悯农帖》。灰烬腾空化作雁阵时,他忽然读懂师父密信背面的水纹暗语——那些看似随意的墨渍,连起来竟是江南方言:"买命钱,卖命钱,都是姑娘胭脂钱..."

三里外的茶棚里,卖唱盲女突然拨断琴弦。血珠顺着焦尾琴淌成卦象时,她朝着墨羽的方向咧嘴一笑,空洞的眼窝里开出一双并蒂蓝莲。

第四章 褪鳞记

钱塘江的潮信混着血腥气漫进长街时,墨羽正将螭纹玉带拍在当铺柜台上。掌柜的玳瑁算珠突然崩断,七十二颗玉髓珠滚落青砖的轨迹,恰是墨羽昨夜梦见的江防阵图。

"死当五十两。"掌柜从黄铜栅栏后伸出布满鳞斑的手,指节凸起处粘着靛蓝鳞粉,"客官这玉带沁色不正,怕是墓里带的阴气。"

墨羽屈指轻叩台面,柜台暗格弹出的瞬间,袖箭已抵住他咽喉三寸——那箭头淬的竟是师父针囊里的孔雀胆。他旋身避让时扯裂外袍,内襟夹层飘落的生辰帖被掌柜踩住,牛皮纸在靛蓝鳞粉上显出第二行小字:"母难日,忌见水"。

"好俊的身手。"掌柜袖中窜出七条金线蛇,蛇头攒成莲花状咬向玉带,"可惜老朽最见不得盗门......"

墨羽的银针穿过蛇阵,钉入柜台后的《朝元仙仗图》。画中执幡玉女突然淌下血泪,裱绢开裂处露出半张青铜面具——与客栈货郎戴的完全相同。金线蛇在触到玉带螭纹时突然僵死,蛇尸拼成的正是墨羽在驿站井底见到的卦象。

当铺梁上传来幼猫般的呜咽。墨羽劈开顶柜,发现个铁笼关着浑身涂满靛粉的女童,脚踝刺着北斗七星。女童张嘴欲言,吐出的却是西域商人的颤音:"将军终于来取阵图了......"

掌柜的咆哮震碎琉璃灯。他撕开人皮面具,露出与山门残碑如出一辙的面容,颈间虎符烙着"征北"二字。墨羽的银针触及他眉心时,整间当铺突然坍缩成纸轿,女童化作青烟钻入玉带螭纹。

墨羽攥着典当得的五十两纹银跌出幻境。真实的长街上斜雨如针,怀中玉带不知何时变成段脐带,末端系着张染疫的船票——正是三日后那艘鬼船的舱位凭证。

更衣时他撕开内襟,生辰帖背面浮出师父的笔迹:"见鳞人,速焚香"。铜盆里燃起的艾草烟中,那些靛蓝鳞粉竟聚成个襁褓形状,盆底水纹显现出江心洲的坐标——二十年后他将在此处捡到弃婴。

子夜打更声传来时,墨羽突然发现左臂浮现鳞纹。他用银针刺破风门穴,黑血喷溅处钻出条透明小蛇,蛇目是两粒舍利子凝成的血珠。江面上飘来守夜人的歌谣,词调与师父送别时哼的一模一样:"偷心郎,剜心郎,青鳞白甲赴汪洋......"

第五章 水影惊鸿

藕花深处传来捣衣声的刹那,墨羽腕间血色咒纹突然发烫。他倚着石桥数过第十二声棒槌回响时,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株并蒂蓝莲——与茶棚盲女眼窝里开出的那朵一模一样。

"郎君让让。"带着药香的吴侬软语擦过耳际,墨羽转身时使了招"流云拂袖",指尖却只勾住半缕清风。浣纱少女乌发间银簪轻晃,簪头坠着的玉铃铛竟与盗门禁制镯上的十二铃音律相和。

墨羽追着药香拐进水巷,看见那抹藕荷色身影正在晾晒染疫的布匹。少女转身时,他藏在袖中的"摘星手"已触到香囊流苏——内层金线突然刺破锦缎,在他掌心烙出半幅阵图。剧痛中他瞥见香囊夹层里露出的残页,正是师父《悯农帖》缺失的"宁守孤城三百日,不教胡马渡阴山"那页。

"公子可是迷了路?"少女突然开口,腕间银镯撞出清越声响。墨羽惊觉四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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