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潘宏园区:助理“豆子”的救赎

  

那畜生的半截舌头。

镇兽医诊所的霓虹灯缺了“兽”字,只剩“医”字在风雪里苟延残喘。潘宏踹开门时带进一股雪粒子,惊得前台护士打翻了碘酒瓶。棕色液体顺着柜台淌到我的钢爪上,混着铁锈味刺鼻。

“先来后到!”抱着吉娃娃的老太太往后缩,她怀里的狗冲我呲牙,粉色毛衣下露出截短尾。潘宏的驯犬棍“咚”地杵在问诊台上,不锈钢台面凹出个浅坑:“王麻子呢?死了就换人。”

里间帘子掀开,穿沾血围裙的兽医捏着电锯探头,护目镜上的脑浆还没擦净:“催命啊?没看见正给牛接生?”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瘸腿,突然咧嘴露出豁牙,“潘老板又送狗肉来了?”

潘宏的指节在台面上叩出三声闷响。诊室突然安静,只有电锯电机的余颤在空气里嗡嗡作响。

手术台还残留着牛血的余温。我被铁箍固定住时,暖气片正发出肠鸣般的异响。潘宏脱了皮手套,露出指节上冻裂的伤口,医用酒精浇上去时他的腮帮子鼓了鼓。

“旧钉长死了,得锯腿。”兽医的圆锯喷出火星,“或者你舍得用进口钛钉?”

潘宏的拇指在报价单上抹出道油印,化疗药物的苦味突然浓烈起来。他扯开我后腿的绷带,结痂的皮肉粘着纱布被撕开,血珠溅到护士的粉色美甲上。

“用钛的。”他甩出卷裹着烟味的钞票,“敢留疤就烧了你铺子。”

电钻声响起时,我数着天花板上的血点子。第七十二个血点形似被安乐死的杜宾犬,第八十九个像去年难产死的母柯基。潘宏的膝盖突然顶住我侧腹,烟草味混着他压抑的咳嗽喷在我耳蜗里:“抖个屁,死不了。”

旧钢钉拔出瞬间,腐肉味盖过了消毒水。兽医的镊子夹着锈钉晃了晃:“看看,都化脓了。”潘宏突然夺过镊子,把锈钉按在酒精灯上烧,暗红的铁锈在火焰里剥落,露出底下刻着的“PH-09”——这是他给我打的第一颗钉子。

“麻药过了会疼。”护士递来针剂,被潘宏用手背挡开。他掏出个锡酒壶,劣质白酒浇在伤口上时,我的爪子抠穿了手术台皮革。

“忍忍。”他的手掌突然罩住我眼睛,掌纹里的机油味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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