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潘宏园区:助理“豆子”的救赎

  酒精更呛人。钛钉旋入骨髓的剧痛中,我听见他腕表秒针的走动,混着窗外运狗车的轰鸣。

  

回程时雪下得更密了。潘宏把暖气旋钮拧到最大,收音机滋啦响着养殖广告。我的新钢钉撞在变速杆上,发出细小的蜂鸣。路过宠物美容店时,他突然急刹,防滑链在冰面犁出两道黑痕。

  “坐着。”他甩上车门,麂皮靴踩碎橱窗投下的彩光。展示笼里的博美犬冲他摇铃铛,店员殷勤的笑脸在看见我时冻成冰雕。

  五分钟后他摔门回来,砸在副驾上的是盒宠物蛋糕。奶油裱花被颠成坨,插着的狗饼干十字架断成两截。他扯开丝带时扯破了包装盒,指尖沾着奶油往我嘴边递:“赏你的。”

  我舔掉他虎口上的奶油,尝到皮下留置针的金属味。他的食指突然抠进我齿缝,在犬齿上来回摩挲:“这颗牙该换了。”

  夜色吞没园区时,艾特正在撞禁闭室铁门。新钢钉在雪地上戳出更深的孔洞,我在医疗垃圾堆里翻出带血的绷带——足够给美芽的产房垫窝。

  潘宏的办公室亮着台灯,化疗药水袋挂在衣帽架上摇晃。我叼着宠物蛋糕溜到窗下时,听见他在打电话:“……对,要刻PH-10……废什么话,老子狗的墓碑用你教?”

  蛋糕盒掉在雪地里,奶油迅速凝结成石膏状。我数着路灯下飘落的雪花,直到他推开窗扔出个毛线团——是用旧驯犬服改的护腿,内衬缝着止痛药袋。

  “再敢挖垃圾就剁爪。”他的呵斥被夜风吹散,窗台上多了块带牙印的牛排。月光照在钢钉上,折射出的光斑与办公室的台灯重叠,在雪地上拼出个歪斜的“家”字。

  ······

  干草的碎屑粘在鼻尖上,痒得我想打喷嚏。美芽的产房铺到第三层时,我听见铁网外积雪簌簌滑落的声响。捷克狼犬的肚子坠在草堆里,像颗随时会爆裂的水袋。她的爪子无意识刨着地面,刨出浅坑。

  警报器突然炸响时,我正用牙齿调整红外保温灯的照射角度。高频蜂鸣声贴着耳道往脑仁里钻,监控屏幕的雪花点中闪过一团黑影。来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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