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，我的母亲被庶母害死。

我从名动京城的闺秀，变成了与狗争食的疯子。

那日，庶妹送我一盒尘土，说是脂粉。

我痴傻地接过，涂在脸上。

她与一众世家小姐笑的前仰后合。

后来，我也送了庶妹一盒尘土。

她反手扔掉，

「晦气的东西，给我做什么。」

我不急不慢地捡起，

「的确晦气，这是你娘的骨灰。」

1.

今日，是庶母苏姨娘的生辰。

林府中张灯结彩，溢满了喜庆之气。

苏姨娘坐拥一双儿女，倚靠在父亲怀中。

神仙眷侣般的模样，让所见之人都不禁心生艳羡。

丝竹之声不绝于耳，各色歌舞目不暇接。

庆祝仪式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。

而身为林家嫡小姐的我，衣衫褴褛地蜷缩在后院一角，吞下了一碗馊饭。

没有人记得，今日，也是我娘亲的祭日。

2.

仪式过后，苏姨娘与庶妹林安雨坐在屋中。

姨娘对着镜子，细细端详她风韵犹存的脸。

「过完今日的生辰，我就又老一岁了。

雨儿你看，我这眉心又生了一根纹路，显得人刻薄。」

「母亲莫要担心。

无论怎样，您都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。」

林安雨亲昵地环绕住苏姨娘的脖子，母女二人相视而笑。

看着她们岁月静好的模样，我心头一颤。

这份安逸，本该是属于我和娘亲的。

「大小姐来了！」

门口的侍女通传道，她俩回过头来，注意到了怯生生站在门口的我。

「真是晦气。」

庶妹不屑地说。

她打量着我蓬乱的头发，破旧的衣服。

「这么喜庆的日子，打扮的像个叫花子。」

「雨儿，一个疯子，同她计较什么。

你是林家小姐，要与人为善。」

苏姨娘看似温和地喝止她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善意。

她拿起案上的一块糕饼，故意伸到我面前晃了晃，就像逗一条流浪狗，

「来呀，宁儿。

晚膳是不是没吃饱？」

她戏谑道。

如她们所愿，我嘴里发出呜呜地声响，真如一条饿极了的小狗一般，向糕饼冲了过去。

眼看就要够到糕饼了，苏姨娘却突然将手上的糕饼抛到远处。

「在那呢，宁儿。

快去啊！」

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喊道。

我愣了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
接着俯身趴在地上，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。

庶妹见状，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。

我拾起地上的糕饼，不顾上面的灰尘，整个塞进了嘴中，狼吞虎咽地吃着，含糊不清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