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，

「真、真好吃。

姨娘，你对宁儿真好！」

「哈哈哈哈...慢点、慢点吃！」

苏姨娘也跟着大笑起来。

逗弄我吃完一个糕饼，苏姨娘那满是恶意的笑还挂在脸上，显然还未尽兴。

「雨儿，你先回去。

我有些话，要单独和宁儿说。」

庶妹撇了撇嘴，嘟囔着说：「母亲，你同这个疯子有什么话讲。」

「听话，回你的屋去。」

苏姨娘加重了语气，林安雨只得不情愿的离开。

接着，苏姨娘又屏退了左右的侍女。

一时间，屋中只剩下我与她二人。

她对着镜子，一一卸下头上的钗环，漫不经心地对我说，

「宁儿，你可记得，一年前的今日，你娘死了。」

我目光空洞，痴傻地摇了摇头。

苏姨娘眯起眼来，眸子里闪烁着狡黠与得意，

「一年前，你娘和你坐的车马，从悬崖上摔了下去。

等小厮们找到你娘时，她已经摔成一摊烂泥了。」

她眉飞色舞，仿佛在说一个精彩的故事，

「而你，林家嫡小姐林安宁，曾经名动京城的闺秀，虽然捡回了一条命，却成了如今这人不人，鬼不鬼的样子。」

「你看。」她一边说着，一边走到我跟前，拿起镜子强行转向我。

铜镜中映出了我的模样——

乱如枯草的头发中，露出一张满是泥污的脸。

脸上的神情胆怯又呆滞，曾经的灵动与聪慧早已消失不见。

大概没人能从这张脸上认出那个昔日神采奕奕、风光霁月的林安宁了吧。

不过，没事。

这正是我要的样子。

对着铜镜痴笑几声，我转向苏姨娘，指着她案前的簪子，像个孩童般天真地说，

「姨娘，这簪子你戴着真好看。」

这是一根极为雅致地白玉簪子，通体细润而通透，散发着琉璃般的光泽。

如此的冰清玉洁，在苏姨娘的头上，显得极为突兀。

苏姨娘拿起簪子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似笑非笑，

「你觉得我戴这个好看？」

「嗯！」

我用力点了点头。

苏姨娘愣了愣，几近癫狂地笑了起来，震得人耳膜生疼，

「哈哈哈哈哈哈！

这，是你娘的陪嫁。」

如同在炫耀战利品，她将簪子递给了我，

「好看吧？」

她问。

我将簪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，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戴着它的模样——

温润如玉，清逸如兰。

只有她才配得上这簪子。

我想着，眼泪不由地盈满了眼眶。

「看够了吧，还我。」

片刻后，苏姨娘不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