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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!”表姐厉声截断姨娘的话,如同用尽了此生气力,即刻瘫倒在床长咳一阵,愈加虚软不堪。
姨娘眼中含泪,道了句“我去看看那药好了没”顾自下楼去。
表姐吃力地回握住我的手,笑问我近日可好,又问母亲可好,父亲可好,末了一顿,最后才温吞问道:“表哥可好?”
我暗自嗟叹,道哥哥近来甚好,也很挂心你的病情,只是铺子里忙,祖父又传得勤,小辈不敢违逆,总也抽不开身。
又将母亲给的小匣子交与她,道:“母亲千叮万嘱定要我交于你手,切不可让旁人开了去,还说你自会明白。”
表姐微怔,接过匣子打开。匣中放着一块梅花模样的血玉,一个锦袋,以及一封信。
表姐忽地笑了,将匣子收好,指尖微颤,似有些凄苦道:“且同我谢过姨娘,原是我不争气,叫姨娘费心了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觉得那血玉有些眼熟,却始终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。
表姐与我各有心事,话尽一时无言,屋里静默得让人不自在。
过了一时,她开口问道:“那株红梅开得如何了?”
我随即接道:“正好呢,红红艳艳的喜气洋洋的,瞧着甚美。”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日的梦,心中惊颤。
表姐含笑点了点头,又咳了起来,艰难道:“表哥可、还喜欢?”
我听来揪心,正欲为她顺气,已有下人上前一步。便只道:“喜欢。”
那红梅,哥哥从前很是喜欢,总叫我剪几枝送到他那里去。可如今他得了白梅,哪里还想得起其他。
表姐像是安心了一般:“那便好。”又咳了许久才停下。她从枕下取出个精致的荷包,荷包上开着几朵红梅。
“听闻表哥要成亲了,”她凄凄一笑,“我没什么好东西可给他作贺礼的,姑且以这荷包聊表心意,且请妹妹帮我转达。”
我闻言应下,接过荷包,心乱如麻。
而后再闲话两句,见她实在体力不济,告辞离去。
姨娘仍是叮嘱我记得叫哥哥前来看望,我也应下了。
下楼时,听见有丫鬟小声议论,说表姐恐怕熬不过这个初春。还说表姐怕不是病了,多半是被脏东西缠上了,因她近日总说些奇怪的梦话。
总在梦里说着想要多留些时日,放不下什么的。
出门时,外头风雪正盛,迎面有香气扑鼻,淡淡的,隐匿在浓浓的药汤苦味之下,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表姐说,她近日常梦到自己变成一株红梅树,不断落花、不断落花……
我问她为什么会落花呢?
她靠在床头仰首出神。
“大概……是相思树始觉枉相思,摧心悲泣血了吧……真是……可怜……又可恼……”
她如是说,眼中泪光盈盈。
我回府向母亲“复命”,将所见之事一一相告,未谈及荷包一事。
母亲正在作画,画上是两枝梅枝,一红一白交织缠绕,竞相开放。
母亲闻言收笔,摇了摇头,搁笔叹道:“这孩子……”
我也跟着一叹。
回小院时,见红梅花又落了一地,一旁的白梅倒开得精神。
我望了两眼,便回了屋。
一时想起表姐说的可恼,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