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将我们安置好后,殷勤地在卧房前撒了一圈灶膛灰。我和韩非对视一眼,清明早过了,撒这干啥?
父亲干笑两声解释道,最近山里雾大,夜里常有不明东西摸进家。他的病就是那些东西害的,最近几次,他老听见我妈的呼喊声。
“说不定你妈是想来接我走呢!可看不到我的宝贝玲子成家,我哪舍得走……”
“哎呀!快别说了,不就是生病了嘛。明天办完酒咱就带你去检查。大晚上的净说些没用的!”
我嫌父亲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,怕韩非笑话,不等他说完,就匆忙把他关在了门外。
韩非欲言又止,见我脸色不好,终究没吭声。我把明天要穿的喜服搁在床前,招呼韩非简单洗漱后便躺下了。长期的都市办公生活,让缺乏锻炼的我被这段山路折腾得够呛,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。
意识朦胧间,一阵怪异声响飘然而至。起初我不太确定,直至声音愈发清晰,惊得我一翻身坐了起来,就是这个声音!不对,她不是失踪许久了吗?
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,空的!韩非不见了!
2
那串悠长的呻吟声再度响起,时远时近,仿若某种召唤。我赶忙抓起一件衣裳,急匆匆地冲了出去。
顺着那羞耻放荡的声音,我一路奔至老松林。终于,在松林深处,我找到了韩非。昏暗月光下,他正拥着一个女子疯狂激吻,女子穿着我的喜服,肩部被韩非不安分的手扯出一片白。
我发疯般朝韩非大吼一声,二人同时转过头来。女子的脸让我忍不住厉声尖叫,那竟是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!韩非瞧见我,显然也吓了一跳,触电般推开怀中女子。
女子竟没倒下,顺着那股力道像不倒翁似的左右晃了晃。她站稳后,陡然像疯子一样大笑起来,脸上的皮随着面部扭曲簌簌剥落,脸皮下的人竟是小梦!失踪三年的小梦。
只是,她怎会这般高?
不对!她的裙子底下鼓囊囊的,好似被什么东西驮着,绝不可能是她自己的身子。
小梦是在我妈葬礼结束的那个午后,被父亲捡回来的。她生得极为好看,大眼睛亮晶晶的,天生蓝瞳,还有一头自来卷的头发,活像玩具店里的洋娃娃。
刚抱回来时,村里人都讲这是上天对父亲的馈赠,失去一个,立马又来一个。我还沉浸在妈妈离世的悲痛中难以自拔,对小梦没什么好感。反倒觉着,或许小梦是个恶魔,就是因为她来了,妈妈才失足掉进山沟里。
原本我满心自责,那个夜晚,山后面的韩村唱戏,我听了会儿,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