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意外

"她是自杀的。" "什么？不可能！沈医生怎么会......" "五十万转账，一封遗书，还有......" "还有什么？" "她得了晚期淋巴瘤，整整瞒了三个月，一边化疗一边值夜班。"

陆杉站在太平间，盯着那张平静的脸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为什么这个年轻医生宁愿独自承担一切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她的笔记本上还留着未完成的病历，而转账时间，是在昨天深夜11:47分。

一周前。

急诊科的走廊上回荡着愤怒的吼叫声："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？我爸就是感冒发烧，打个点滴就差点没命！"

值班护士试图解释："病人出现不良反应后，我们立即采取了抢救措施......"

"抢救？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，人都没了！谁让你们用这些药的？负责的医生呢？叫她出来！"

角落里，沈夏默默低着头。她的白大褂有些皱，头发也略显凌乱，显然是刚从抢救室出来。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，但声音却异常平静："我是主治医生，对不起，这是我的责任。"

"你的责任？"患者家属冷笑一声，"你知道我爸差点出什么事吗？过敏性休克！血压直接降到50！你是怎么当医生的？"

沈夏深吸一口气，正要解释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她急忙转身，用手帕捂住嘴，等平静下来才继续说："我很抱歉。我们按照标准流程用药，但确实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。"

"标准流程？"患者儿子扯过墙上的医疗公告板，重重摔在地上，"你们的标准流程就是害人吗？"

玻璃碎片四处飞溅，一片划过沈夏的手臂，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。她却像没感觉到疼一样，只是轻声说："我会负责到底。"

陆杉正好经过，立即上前制止："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谈，不要动手。"

"谈？谈什么谈！我要投诉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医院是怎么害人的！"患者家属掏出手机，开始录像，"你们等着上新闻吧！"

值班护士赶紧报了警。等警察来处理完这起医闹事件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。

陆杉找到蜷缩在值班室角落的沈夏，她正在给手臂上药。

"伤得重吗？"

"没事，就是划破了点皮。"沈夏勉强笑了笑，但嘴唇发白，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疲惫。

"你最近气色不太好。要不要请几天假休息一下？"

"不用了，我没事。"她低头整理病历，"这个病例我要重新review一下，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。"

陆杉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，病历本上有几滴不易察觉的水渍。但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："别太勉强自己。"

夜深了，医院的走廊渐渐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