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我隔着三个位面都闻得到。”

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。

起初只是隐约的呜咽，转眼就变成指甲挠玻璃的刺响。K先生皱眉的瞬间，整扇窗户轰然炸裂，一只足有柯基大的橘猫炮弹般砸进来，精准扑到林夏腿上。

“别签那破表！”橘猫一爪子拍飞《投胎意愿收集表》，唾沫星子喷了林夏一脸，“跟我混！包你吃香喝辣天天快活！”

K先生额角暴起青筋：“阿肥，这是老子的客户！”

“呸！上周骗去当蟑螂那姑娘魂都散了，你还有脸抢业绩？”橘猫扭头冲林夏疯狂眨眼，“选猫！选猫能活十五年呢！”

林夏还没从“会说话的猫”的冲击中回神，洗手间又传来马桶冲水声。一只海龟慢悠悠从下水道爬出来，龟壳上还沾着可疑的菜叶：“十五年弹指一挥间，不如随我潜入深海，看珊瑚生灭，潮涨潮……”

“都闭嘴！”天花板突然破了个洞，黑白相间的毛团重重砸在茶几上。林夏定睛一看，竟是只戴着竹叶发卡的大熊猫，它一屁股坐碎了她最后一只完好的马克杯，爪子却小心翼翼捧着一颗笋：“跟我当国宝！卖萌就能年入百万！考虑一下？”

K先生暴跳如雷地揪住熊猫耳朵：“圆圆！你丫又拆老子的传送通道！”

林夏怔怔地望着这场荒诞的闹剧。安眠药的药效正在消退，小腹刀绞般的疼痛卷土重来，那是癌细胞在腹腔狂欢。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抵住喉咙，刀刃割破皮肤的刺痛让她清醒：“你们演够了吗？要杀我就快点！”

屋里骤然死寂。

橘猫的尾巴僵在半空，熊猫手里的笋“啪嗒”掉地，连K先生眼里的星河都停止了流动。

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海龟。它用爪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，叹气道：“林小姐，死神确实没撒谎。但你没发现吗？”龟壳突然翻转，露出背面一行正在渗血的文字：

“契约成立后反悔者，魂飞魄散。”

第2章：死神推销员

K先生抬手打了个响指，龟壳上的血字瞬间消失。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袖口，嘴角挂着营业式微笑：“实习生录入合同时手滑了，新版表格已经修正这个bug。”

“你管这叫bug？！”橘猫阿肥一爪子挠向死神的脸，却穿透了他的虚影，“上个月那只金毛被你骗去投胎成仓鼠，结果被熊孩子摔死了三次！”

林夏的刀还抵在脖子上，血珠顺着刀刃滚落。她突然意识到，这些看似荒诞的争吵中藏着某种诡异的逻辑——死神需要她“自愿签约”，而动物们在拼命阻止。

“林小姐，你最好现在做决定。”K先生抬手一挥，破旧的出租屋突然扭曲成纯白空间，无数光屏悬浮在空中，播放着不同物种的“投胎宣传片”：波斯猫在豪宅地毯上打滚，海龟穿梭在瑰丽的珊瑚礁，熊猫幼崽被饲养员抱在怀里喂盆盆奶……

“虚假广告！这都是AI生成的！”熊猫圆圆突然蹦起来撞碎一块屏幕，碎片化作竹叶纷纷扬扬落下，“去年跟我签约的姑娘，投胎后天天被游客用闪光灯怼脸拍，得了抑郁症绝食死了！”

K先生眼底的星河骤然冻结。他一把掐住圆圆的脖子，熊猫黑白分明的皮毛下浮现出青紫的掐痕：“再捣乱，我就把你塞回那个烧烤摊的竹签里。”

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她想起昨夜恍惚间看到的画面——熊猫肚皮上插着半截竹签，伤口溃烂发黑。

“等等！”她哑着嗓子开口，“如果我拒绝签约呢？”

死神松开圆圆，瞬移到林夏面前。他冰凉的指尖抹过她脖子上的血痕，将染血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：“那就按原计划，安眠药过量抢救无效，尸体三天后被催债的发现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贴近她耳畔，“你舍得让那对吸血的父母，用你的死亡赔偿金给你弟买婚房？”

林夏浑身发抖，不是恐惧而是愤怒。她刚要说话，脚踝突然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。阿肥不知何时溜到她身后，猫眼里闪着诡异的绿光：“别听他的！签我的契约，我能让你保留记忆转世！”

洗手间传来哗啦水声，海龟老墨背着一只青铜罗盘爬出来，龟壳上的卦象疯狂旋转：“林小姐，你命宫带天医星，这场病根本不该要你的命。”

K先生突然暴怒，黑雾化作巨蟒缠住老墨：“老东西，你违规了！”

“违规的是你！”老墨在蛇躯中艰难抬头，“三年前你篡改她的体检报告，又安排诈骗电话让她错过早期治疗——”

“闭嘴！”死神五指收拢，海龟的龟壳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。林夏脑中嗡鸣，记忆如潮水倒灌——是了，三年前公司体检时，护士确实说过“乳腺有结节需要复查”，但当晚她就接到“疾控中心”电话，说她可能是新冠密接需要隔离。等她结束居家观察，医院却通知“报告拿混了，您一切正常”。

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，林夏掏出来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。屏幕上跳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