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。」

苏允安一把把黎雪拉进浴桶，两个人缠作一团。

我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反胃，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，索性闭上眼睛。

月华如水，苏蕴安卧在榻上梦呓不止，似乎被什么噩梦缠身，睡得很浅。

窗外夜鸦扑腾着翅膀从树丛间掠出，苏蕴安也随之惊醒过来。

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轻轻蹙眉，突然直直地向我的方向望过来。

我一怔，以为他看见我了。他下一秒便转开目光，我才松了口气。

也是，他对这面镜子有的回忆根本不是关于我。

我垂下眉眼，不由想起昔日光景，我总是默默地仰望着他，卑微地爱着，而他却总是对我视而不见，不愿相信我的一字一句。

苏允安掀开薄被起身，将几案上的铜镜握在手心里，铜镜不大不小，刚好一只手掌的尺寸。

他起身出门，来到院里的梨树下：「杜梨，你真恶毒啊，使些手段寻不见我，竟来我梦里纠缠于我。」

呵，看来他真是恨极了我，死了都是他的噩梦。

苏允安在院里烦躁地踱步，他唤来小厮：「叫杜梨去祠堂跪着抄佛经，如此狠毒之人，该日日为黎雪的孩子祈福。」

小厮眼神复杂：「可是杜姨娘她……」

苏允安继续：「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。」

小厮咬咬牙回了声：「是。」匆匆下去了。

这院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死了，唯独苏允安还以为我在耍什么手段。

可是我是有血有肉的人，连续的打击，我早已身心俱疲。

3

许久，天际开始泛起青灰的白，门外小厮来报:「将军，该上朝了了。」

朝堂上，苏允安默默听着群臣们各抒己见，不发一言。

退朝后，齐宣帝独独留下了苏允安往御书房。

「苏将军，不知杜梨可好？。」

苏允安低着头：「回陛下，自然安好，她满府抄斩，得我将军夫人的名号留下一命，我定会好好关照。」

齐宣帝在上座摇了摇头，仿佛知晓一切：「苏将军，还望你以后莫要后悔。」

苏允安眉头微皱，露出一丝疑惑，却还是说道：「臣定不后悔。」

齐宣帝摆摆手，命人退下。

在回府的途中，苏蕴安被茶坊里的一段折子戏吸引了。

等我回神，苏允安早已落座，而我正好可以透过镜面看见台上的演出。

戏文唱的故事便是当年都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杜梨抢亲。

故事里，大将军苏允安与民女黎雪两情相悦，他们成亲当日，女宰相杜梨却手捧圣旨闯入喜堂，棒打鸳鸯，新娘由黎雪变成了杜梨。

彼时这出戏以唱到高潮，演杜梨的戏子正在唱:「凭什么我形影单只、自怜自哀，你们却能出双入对、如胶似漆？我不好过，你们凭什么能好过呢？」

戏子的表演惟妙惟肖，连我这个局中人都觉得这出戏着实将当日的情景描绘得活灵活现。

「岂有此理！」苏允安拍案而起，瞬间便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。

茶寮里顿时静谧无声，店家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