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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在镜中只能瞧见彼此模糊的轮廓。
我想，这样也好，至少我不用担心，苏允安又对我避之不及。
后来我发现，古镜以血喂食一次就只能保持一日通信，于是我每天都会划破自己的手指。
长此以往，就连齐宣帝也看出了端倪，每每看到我都是一声惋叹。
5
那年春分，宰相杜梨与将军苏允安在朝廷上争锋相对。
下了朝，我们却在古镜的两端惺惺相惜，引为知己。
就在我沉溺在苏允安看不清的眉眼间，以为这样便能一生一世的时候，漠北战事又起，匈奴来犯，苏允安奉旨前往战场。
临行前一晚，苏允安对我说:「我不日便要前往战场了，此次战事凶险……恐怕，我不能与你日日通信了。」
早朝时我已知道此事，如今听他亲口提起，只觉得心口暖融融的，良久才说出一句:「将军用兵如神，定能化险为夷。我会等你胜利归来。」
我看不清，却知道镜子那端的苏允安定是笑了，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欢愉，他说:「若我这次平安归来，你便带着你的古镜来将军府找我可好？」
我闻言，心头怦怦直跳。
他又说: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，在我出征前，你能告诉我吗？」
我的目光穿过红窗落在外头，那时梨树花开，纷纷扬扬似下雪，天上一轮明月照到我清澈的眼睛里，我说:「月下梨雪，我的名字。」
战事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，我心头隐隐生出些不安。
那日我又滴血到镜面上，那头人喊马嘶，刀光剑影，硝烟四起，匈奴人彪悍，我能猜到这场战役该是多么艰难。
电光火石，杀伐不歇，有血不断往镜面上飘。
我惊奇地发现随着那边的镜面染血越多，我能看到的景象就越清晰。
直到最后一片血犹如大雨突然泼向镜面，混沌的世界一下变得清晰可见。
然后，我看见苏允安倒在战场的血泊里，奄奄一息。
手中的古镜「咚」的一声掉在了地上，摔出了一道裂缝，一切归于寂静，我只觉一阵窒息，连忙收拾一堆名贵伤药，连夜奔赴战场。
出城前，我将摔裂的古镜交到镜铺中修补，并告诉女掌柜:「修好它。如果半个月后我未能来取，你就将它送到将军府，并告诉苏允安将军，他等的姑娘不会来了。」
战场上刀剑无眼，我必须做好回不来的准备。
这一路格外漫长，我咬着牙，风餐露宿，日夜兼程。
赶到齐国军营的那一刻，我才知道尽管那场战役伤亡惨重，但齐国军队还是赢了，只是苏允安伤势过重，至今仍昏迷不醒。
我拿着齐国令牌，装成步兵混入军营，趁夜偷溜到苏允安的营帐里，一眼就看到他，隔空用手指描绘他的眉眼。
所幸还来得及，我们还没有生死相隔。
因为我带来的伤药，苏允安的伤势迅速好转，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