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公社，让你们单位的家属试用一下？”

“如果效果好，麻烦他们帮忙宣传宣传。”

她想着，既然张建国欠了她那么多，现在提点要求也无可厚非。

张建国借着月光看向她，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爱意。

他点了点头，语气柔和：

“好，最近辛苦你了。”

这句话让李素珍喉咙一紧，眼睛在黑暗中有些湿润。

这还是张建国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。

可即便如此，她心里明白，这段婚姻已经无法挽回，这个婚她还是要离。

第二天一早，张建国带着药包去了公社，李素珍也早起去跑步，回来后又在脸上敷了药膏。

这一次，脸上的疤又淡了许多。

看着镜子里几乎恢复如初的容貌，李素珍心情雀跃，从衣柜里找出了自己夏天买的吊带裙，想试一试看看效果。

刚脱下衣服的一瞬间，房间门却被推开了。

张建国站在门外，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李素珍。

此时，阳光洒在李素珍的脸和身体上，肌肤白皙，曲线优美，整个人美得让人心动。

他的脚步僵在原地，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。

6

李素珍惊叫一声，急忙抓起衣服护在胸前，脸颊绯红。

张建国一边连连道歉，一边迅速退了出去，但那一抹红晕却悄悄染上了他的耳根。

李素珍穿着吊带，披着大衣站在院子里时，张建国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她身上。

李素珍正想开口问他为何这么早回家，却见张建国已按捺不住兴奋地说道：

“素珍，你那个药膏真是神了！我们公社里的那些家属都说，用了之后皮肤又滑又嫩，现在都找我要货呢！”

冬日的阳光洒在院子里，落在李素珍身上。

尽管她外面裹着大衣，但那优美的身形依旧若隐若现。

张建国怔怔地看着她，心跳微微加快。

李素珍毁容已经很久了，久到他几乎快要忘记李素珍毁容前的样子。

而此刻，她脸上疤痕淡去的模样让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日子。

被张建国盯得不自在，李素珍撇开头，淡淡地说道：

“你告诉他们，我明天会去镇上的菜市场东头摆摊，她们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。”

话音落下，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安静而微妙。

张建国支支吾吾了几句，像个愣头青似的说道：

“那我…我先去忙了。”

看着他那有些局促的模样，李素珍忍不住轻笑出声，仿佛又看到了刚恋爱时的那个年轻小伙子。

随即她晃了晃脑袋，把自己脑中刚升起的一丝情感压了下去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李素珍每天都带着草药去镇上卖。

最初来买的只是公社里的家属，可后来口口相传，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，甚至有人带着好东西专门感谢她。

一个女人笑着对李素珍说：

“素珍，这药膏太好了！用了之后，我家男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，热情得很啊！”

看着放嫁妆的小盒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钞票，李素珍心里暗自窃喜。

她抬手摸了摸镜子中几乎看不见的疤痕，想着再攒一点钱，等脸彻底恢复了，她就能和张建国离婚，重新过自己的生活。

......

日子过去了一个月，李素珍的小盒子已经快盛不下了。

她开心地拿着草药，哼着小曲在院子里忙活。

李素珍脑袋晃晃悠悠的样子被张建国看到，让他不自觉笑了出来。

他走上前，从后面抱住李素珍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，语气里多了几分柔情：

“素珍，你最近太忙，都忘了我了。”

“最近小侄子也慢慢大了，我们…要个孩子吧？我怕再过些年，你年纪大了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李素珍浑身一僵，慌忙挣开他的手，站起身隔开几步，声音疏离：

“再说吧。”

话刚说完，厨房发出东西碎裂的声音，她抬眼看向屋里，正好看到赵玉梅露出半个头偷看，屋内的小侄子也在大声哭闹。

李素珍推了推张建国：

“你有空，快去哄哄嫂子吧。”

张建国还想再说什么，却被李素珍打断。

赵玉梅这时已经红着眼圈从屋里走了出来，语气带着几分委屈：

“建国，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，又不小心把东西弄到了地上，孩子也一直在哭。你能不能帮帮嫂子啊？”

张建国看了李素珍一眼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挽留的话。

小侄子哭到声音沙哑，张建国咬了咬牙，转身进了屋。

李素珍正想接着磨药时，院门被敲响了。

她走过去开门，只见老王的儿子王建华站在门外，笑着说道：

“素珍姐，好久不见，我有些事找你谈谈。”

7

李素珍往后退了两步，看着站在面前的王建华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防备。

王建华开门见山地说道：

“素珍姐，我看你最近来我家铺子买了不少药材，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。不如我们合作，我可以以低于市场价20%的价格供货，你把我们药铺当成稳定的进货商。你看怎么样？”

李素珍低头想了想，脸上浮现一丝犹豫。

王建华的提议确实能让她多赚不少，但毕竟是邻里乡亲，一旦产生争执，难免闹得不好收场。

而且老王家药铺的药材种类并不全，若她需要从其他地方采购，王建华可能会因此生出小心思。

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，斟酌着说道：

“我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
王建华不以为意，笑着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：

“没事，素珍姐，咱们这么久的邻居，你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，尽管跟我说。想好了随时联系我。”

张建国正巧从屋里出来，远远看见李素珍冲着王建华笑，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。

此时李素珍脸上的疤痕几乎看不出来，漂亮的笑容让张建国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
他发现，李素珍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。

等王建华离开后，张建国走到她身边，语气里带着些试探：

“刚刚他说了什么？”

李素珍并不打算搭理他，低头忙起自己的事情。

张建国见她这样，也不好多问，转身离开。

但从那开始，张建国的态度却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
他开始为李素珍主动宣传她的药膏，不仅把药品带到公社给人试用，还要求下属家属也帮忙宣传。

张建国对她越来越殷勤，言语间透着温柔，仿佛回到了他们恋爱的时候。

有时候，李素珍会忍不住想：或许这婚就不离了，这样过也挺好。

但转念间，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痛苦，让她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第二天摆摊时，一个满脸过敏的顾客突然冲过来，不由分说地将李素珍的摊子砸了。

“就是你卖的这些东西，害得我脸上长了疹子！”

李素珍连忙站起来，试图询问顾客脸上的问题，但顾客始终说不清楚原因。

李素珍想了无数可能过敏的原因，半晌后，她还是决定跟着顾客回去看看，看看药包是否变质。

路上经过医馆后巷时，她无意间听到了张建国和赵玉梅的声音。

张建国压低声音说道：

“嫂子，你这样做是有悖人伦的。”

赵玉梅带着哭腔央求道：

“建国，你帮帮嫂子吧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。”

张建国叹了口气，语气里透着犹豫：

“嫂子，我只能再帮你这一次。我们这样做，要是让妈和素珍知道，他们会怎么想？”

随即，一声低低的呻吟从巷子里传来。

李素珍站在原地，浑身僵硬，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。

她不敢继续听下去，强忍着震惊转身离开，脚步有些踉跄。

顾客被她的表情吓到，伸出手想安抚她，李素珍却颤抖着声音开口：
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？”

顾客报了一个日期，李素珍如遭雷击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
今天是小侄子满岁宴的日子，上一世，正是在满岁宴几天后，张建国向她提出了分居。

原来他们背着众人，一直在做这些事，所以张建国提出分居才会如此突然。

她踉踉跄跄跟着顾客回到家，检查药膏时发现顾客的问题在于使用不当导致的过敏。

李素珍强压下心中的翻涌情绪，魂不守舍地向顾客赔礼道歉，还亲手为她熬制了另一副药膏。

顾客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了几句。

李素珍起身准备离开时，不小心被门口的台阶绊倒，额头撞在地上，流了一片血。

她抬头时，正好对上赵玉梅惊讶的目光。

赵玉梅连忙伸出手假装想拉她起来，但李素珍却没拉她，自己爬了起来。

谁知赵玉梅竟摔倒在地，膝盖撞上了石阶，瞬间渗出了血。

张建国赶来时，就看到赵玉梅满身是血，李素珍坐在一旁呆滞地发愣，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：

“李素珍！你知不知道嫂子身体现在很虚弱？你怎么能对她下这种手？”

李素珍张了张嘴，想要解释，但张建国已经抱起赵玉梅，急匆匆向医院跑去。

8

李素珍浑浑噩噩地回到家，刚进门就看到婆婆叼着牙签，半躺在炕上，眼神里满是轻蔑。

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素珍额头上的伤，嗤笑道：

“哟，你这是去给哪个菩萨磕头了，求孩子呢？”

李素珍没有理会，低着头准备回屋。

还没走两步，就听到门口传来张建国的声音。

张建国正扶着嫂子赵玉梅，进门后直接大声指责：

“李素珍！这些日子我看你安分守己，以为你终于和嫂子和睦相处了。可你今天怎么又动手推她？你知不知道嫂子身体虚弱，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侄子怎么办？”

李素珍愣住了，瞪大眼睛看着张建国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李素珍有些愤怒地开口：

“张建国，不是我做的！”

张建国看到她哭，表情闪过一丝心疼，可很快又冷了下来，语气不善：

“我都看到了！是你准备起身的时候把嫂子拉倒了，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？”

他叹了口气，将一瓶药膏甩到李素珍面前，冷冷地说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