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拉进现实。
“姐姐？是谁来了呀？”
一个男孩问道。
乔素婉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。
男孩穿着一双情侣款的拖鞋。
另一双，在乔素婉的脚上。
“呀！林寒哥哥！”
4
少年小声说：“你是来求姐姐复合的吗？也是，姐姐现在有钱了，你们不会过穷日子了。”
乔素婉立刻冷峻起来。
“复合？他也配！”
“今天你负责保洁。”
我点点头，看到她身边的白宇。
我皱了皱眉。
白宇拉着乔素碗：“姐姐，林寒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呀？他一直看我的拖鞋。
林寒哥哥你别误会，我没有偷东西的。”
他眼底的炫耀丝毫不加掩饰。
“林寒，你竟诬陷小宇，你怎么这么恶毒！”
白宇偷偷瞄了眼我，眼神闪烁。
我笑着看着他。
六年前，孤儿院。
那时，乔素婉很喜欢这个弟弟。
每次去，都会给他带许多礼物。
直到有一次。
我看见，白宇去翻她钱包。
拿走了里面所有的钱。
他还一脸厌恶的说。
“呸！就这么点钱，真个是穷比。白瞎了我叫了这么久的姐姐。”
我去找他理论。
白宇却把偷到的东西往我身上一扔。
然后抱着乔素婉哭着说。
“姐姐！你救救我，我看到林寒哥哥翻你的包，他还威胁说是我偷的。”
现在。
我却被安上一个恶毒的名声。
乔素开口道。
“小宇！这是你的鞋，为什么要让给一个外人。”
白宇委屈的说：“没事的姐姐，林寒哥哥喜欢最重要。”
说罢，他将鞋子脱了下来。
乔素婉很心疼：“这是干嘛？还不快把鞋子穿上！”
我不屑摇头：“你还是穿上吧。乔总有洁癖，我脚上有血，沾上就不好了。”
乔素婉有些担忧的看着我。
白宇却突然哎哟一声，身体一歪。
乔素婉立刻把他护在怀里。
“对不起，姐姐我脚抽筋了，姐姐还是先看林寒哥哥吧。”
乔素婉立刻将他抱起来：“他哪有你重要。”
“林寒，你少用苦肉计，你是用错人了！”
白宇抬起头，冲我得意一笑，眼里满是得逞后的嚣张。
***
花园里，我用花洒冲着鞋。
直到血水化开，才把和鞋粘在一起的脚，抽了出来。
里面的肉外翻着。
一片惨白。
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后，他冷笑道。
“你还真是贱，被人这么羞辱都能忍。”
“你以为乔素婉还爱你？呵！别做梦了，看到这栋房子了没？”
“这是她专门给我买的，‘我们’的家。”
“识趣就赶紧滚！听到没！”
5
我看着白宇。
乔素婉不在。
单纯弟弟的人设这么快就崩了。
他一拳打在我脸上。
我还没来得及还手。
他却一个踉跄，撞翻了身边的花瓶。
下一秒，他对我戏谑一笑。
拿着碎片在手臂划了一道口子，鲜血淋漓。
乔素婉见白宇手臂全是血，着急道。
“小宇！你流血了！。”
不等我开口。
白宇委屈巴巴看向我。
“林寒哥哥，姐姐没有把钱都给我，你别打我好不好，我、我把钱都给你。”
乔素婉脸色铁青。
“我的钱给谁，你管得着吗！林寒，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下作，对一个孩子动手！”
我胸闷的厉害。
明明我才是受伤最重的啊。
明明我才是需要照顾的啊。
“我说不是我做的，你信吗？”
乔素婉冷笑。
“不是你？还能是小宇自己伤的吗？”
“林寒，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小肚鸡肠，心思歹毒的小人呢？”
“快给小宇道歉！”
我差点被气笑。
白宇低吟一声：“姐姐，我好痛，全身都好痛啊，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。”
乔素婉神色慌张：“别怕！姐姐送你去医院。”
乔素婉冷冷瞥了我一眼。
“小宇要是有什么事，我要你赔命！”
“放心吧，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。
我感到很失望。
我好累啊，这样的日子什么才是个头。
我苦笑。
一口鲜血喷出。
***
再次醒来，是在医院。
医生说：
“建议您住院观察，不然白血病随时会复发。”
乔素婉一脸冷凝的推开房门。
“什么复发？林寒，你又玩什么把戏。”
她将一个单子甩在我身上：“我不管你想干什么，立刻签字，给小宇道歉！”
医生这时惊呼出声。
“植皮同意书？林先生的身体现在应该静养，不可能再去手术。”
她却一脸不耐的说：“你伤了人，只是取你点皮，不过分吧？
小宇不愿意身上留疤，你赶紧签了。”
我闭了闭眼。
“乔总，我生病了，白血病。”
空气里突然一静。
她沉默片刻，然后冷笑道。
“这又是你想出来的要钱新手段？连自己都咒！”
“下一步你不会该说，你两年前就得了白血病，然后为了不连累我才离开的吧？”
我轻轻点头。
乔素婉笑容一滞。
“你耍我呢！什么白血病？你当写小说呢。”
“我告诉你，今天你就是死，也得给小宇植完皮才能死。”
我浑身微颤，血液冰凉。
乔素婉的电话响起。
她匆匆朝外赶去。
但看着她的背影。
我却只觉眼眶酸涩，心底像是有细细碎碎的刀片落下。
鲜血淋漓。
“姐姐，林寒哥哥真的答应要给我植皮了吗？他会不会不愿意？”
“不会。”乔素婉语气有些冷，“他不愿意，就取他母亲的。”
我刚走到白宇病房门口。
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。
我盯着房间里两人。
“乔素婉！我妈哪里对不起你，你竟然要取她的皮？你还是不是人！”
她冷笑：“一个老骗子，从我这没骗到钱，就立刻去别人那骗。
这样的人，取她一点皮怎么了？
你既然这么孝顺，那就舍你自己的皮啊？”
“够了！”我怒吼。
失望的看着乔素婉。
当年，因为知道她没有父母。
所以第一次见家长。
母亲，就拿她当亲生女儿。
处处关照。
吃的用的，都给她准备的妥妥帖帖。
知道她拮据，明里暗里不知多少次给她塞钱。
生怕伤了乔素婉的自尊。
可她现在竟然这么诋毁母亲！
“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？你哪只眼睛看到她骗钱了！”
我哭着吼道：“大学四年，你花的用的，哪笔不是我妈给的，真说骗，那也是你！”
6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乔素婉皱眉。
“林寒哥哥！”白宇突然出声打断，“我知道给我植皮你不愿意，没关系的，你不用找这些借口的。”
“借口？”我只觉可笑，看向乔素婉：“你也觉得这是借口？”
乔素婉迟疑一瞬。
床上的白宇突然捂着伤口喊痛。
她当即一脸着急的扭过头去。
我自嘲一笑。
“乔素婉，我真的看错你了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乔素婉却没来由的心头一慌。
想追出去问问。
袖子却被白宇死死拉住。
“小宇，当初院里送来学校的东西和钱，你还记得是谁准备的吗？”
白宇目光闪烁，镇定道。
“当然是院长啊，当年我们担心你被人瞧不起，每次都是让林寒哥哥把东西转交给你的。”
“姐姐，你别怪林寒哥哥了，他也是太爱你，才说谎，让你以为那些东西是他准备的。”
“没办法，林寒哥哥家也不富裕，他要是有钱，一定会愿意给你花的。”
乔素婉冷笑：“我果然没冤枉他。”
但她眉心仍然微微蹙起。
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林先生，这是您的手术知情同意书，请签字。”
护士递过来一个文件。
“您放心，这只是个小手术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。”
“我有白血病，造血功能偏低，这样的手术也没有风险吗？”
“林寒，你装上瘾了是不是？”
没等护士说话，乔素婉推门而入，一张报告单甩在我身上。
她冷笑：“我已经问过医生了，什么时候白细胞偏低，就是白血病了？”
“签字吧！小宇的情况不能等。”
“当然，你可以拒绝，底下那份是你母亲的出院同意书，还有近段时间的医药费结算单。”
“她的医药费，我不会再出一分。”
我抬头，却只看到她冷漠的侧脸。
“好，我签。”
乔素婉有些意外。
我签了名。
“乔总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乔素婉看了我一眼。
：“说吧，你还有什么要求？”
我摇头，我能有什么要求？
我只是想让母亲活下去啊。
乔素婉怀疑的看了我一会。
便着急去找医生安排手术。
我叫住她。
“乔素婉，你真的认为我和我妈都对不起你吗？你说我们骗钱，那你觉得那些钱是花到了什么地方？”
“重要吗？答应你的钱，我会直接打到医院账户，放心，我跟你不一样。”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无声的笑了。
是了，不重要。
***
分手两年，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。
自己爱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乔素婉。
还连累了母亲跟我一起吃苦。
我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妈！我对不起你！”
我拨出了一个跨国电话。
“史密斯博士，我答应参与光刻机项目，但我需要你们安排我的母亲，接受最好的治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