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”
电话那头很惊喜。
“亲爱的林，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，为您和您的母亲办理出境。”
我呼出一口气。
我并非没有退路。
乔素婉，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你留下来了。
7
“您好女士，这是5床的缴费单。”
“需要带您去看看病人吗？”
护士就带着乔素婉，到了重症监护室。
护士叹了口气：“她也是蛮可怜的，家里有了难事，出事那天去卖房，结果就被车给撞飞了。
卖房的钱撒了一地，被哄抢了。”
乔素婉神情一怔。
“卖房钱？什么卖房？她不是……”
她呼吸一紧。
这时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乔总，林女士车祸当天，确实是去卖房。”
乔素婉幽深的盯着窗外：“她为什么要卖房？”
“……这个还不清楚，不过林女士和林寒先生名下并无其他房产，也许是遇到难事了吧。”
乔素婉大口喘着气：“不，不，一定不是这样的。”
肩膀突然被拉了一下。
“姐姐？你怎么了？”
是白宇。
乔素婉直直的看着他：“小宇，我记得你说，林妈妈出事那天你在现场？”
“是、是啊，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。”
“她是骗了人家钱，被别人追的时候，才被撞的？”
“是啊，林伯母慌不择路，就被车撞到了。”
乔素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。
她是看到过，但那只是一张照片，地上还撒了那么多钱。
所以白宇一说，她便信了。
可，那些钱如果不是骗的……
乔素婉敏锐的察觉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了。
“是么，那为什么交警队的资料上，不是这样的？”
白宇脸色一变。
试探道：“姐姐，怎么想起来去查那件事了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说，当时现场太混乱了，我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，姐姐，当年林寒哥哥为了钱，跟别人在一起，我也是为你不值啊。”
他咬了咬唇：“要是我误会了林寒哥哥，小宇去道歉好了。”
乔素婉立刻愧疚起来。
“不用，你说的对，是他出轨在先。”
当年林寒为了钱，亲口承认的，总不能有假。
她是亲眼见过那个女人的，怎么可能冤枉他！
乔素婉冷着脸。
手却快速的编辑出一条短信。
发送成功。
【查一下包养林寒的富婆，被甩原因】
她摩挲着手机，眸光晦涩。
“林先生，飞机已经准备好，您随时都可以起飞。”
“好，手术结束后，辛苦你们来接我一下。”
手术室外，我挂掉和研究所那边的电话。
抬头看到乔素婉站在不远处，直勾勾的盯着这边。
我看向她身侧的白宇，目光顿了顿，随即移开视线。
乔素婉却突然挡在面前。
眉心深锁：“谁的电话，你要去哪？谁要来接你？”
我扯唇：“没谁，乔总听错了。”
我躲开她探究的目光。
却突然听到她问：“为什么卖房？”
我微微一愣。
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，她说的是什么。
不由想笑。
“乔总不是知道吗？我有病啊，白血病。”卖房当然是为了治病。
乔素婉却脸色一变，生气道：“林寒，你够了没有，装绝症很有意思？要不是看过你的检查报告，我还真被你给骗了！”
我耸肩。
看吧，我说了，她却还是不信。
至于那张假的检查报告。
我看向不远处的白宇。
勾唇。
没有揭穿。
而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：“乔总，如果我真的有白血病，你会后悔安排这场手术吗？”
回答我的是乔素婉冷漠的眼神。
不会。
她从来都不会后悔。
如此，也好。
我告诉她，我给她准备了一个礼物。
“就当是谢谢乔总的救命之恩了，等手术结束后，我在病房等您。”
“白宇弟弟也有。”
乔素婉挑眉，答应下来。
沉默片刻，道：“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，等手术结束，我会给你在乔氏安排个位置，你不是喜欢研究吗？以后你可以到实验室，给小宇当助手。”
我没有回答。
乔素婉还想说什么。
白宇却突然白着脸：“姐姐，我好害怕，我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啊。”
乔素婉的注意立刻被拉回。
我看着两人亲昵的氛围。
转头进了手术室。
没有以后了。
过了今天，我跟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。
8
乔素婉再抬头，却只看到林寒的身影消失在手术室前。
心里咯噔一下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莫名心慌。
直到手术结束。
看到白宇被从里面推出来，她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可当手术室的门再次被关上。
乔素婉突然一怔。
拉住一旁的护士：“怎么只有一个人出来，另一个呢？”
“他要等一会。”
等一会？为什么要等一会？
乔素婉下意识皱眉。
“姐姐……”
白宇虚弱的抓住她的手。
“我好疼呀。”
乔素婉脸色一变。
立刻心疼的上前。
“乖，姐姐送你回病房。”
随即看向紧闭的手术室。
犹豫了一下。
转身离开。
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，手术室的灯再次熄灭。
我被推出手术室时。
目光在门口扫视一圈，意料之中的乔素婉已经不在了。
我无声的笑了笑。
视线落到等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那里。
“林先生，我们是博士派来接您的，已经为您配备了最好的病房，您可以休息一会，伤口没有问题了，这边就为您安排起飞，您看可以吗？”
三天后，特护病房。
我拿起手边的外套。
“林先生，飞机已经准备好了，请问您是否现在离开？”
“是。”
我站在窗边，目光从不远处的露台上，缓缓收回。
我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在床上。
托护士交给乔素婉。
里面是我妈亲手给她织的毛衣，和当年的一些聊天记录。
我想了想，最后把那份真实的检查报告也放了进去。
曾经，因为深爱。
我选择隐瞒真相，只是不想让她难过。
可惜，时过境迁。
如今，我留下真相。
求的，不过是个问心无愧，清清白白。
乔素婉，这一次，我真的要离开了。
去奔赴属于我的未来。
“走吧。”
“姐姐，我的伤口好痒。”
医院的露台上，白宇跟乔素婉撒娇。
等着她来哄自己。
却半天不见动静。
乔素婉捂着胸口，脸色难看。
“姐姐？你怎么了？”
乔素婉没有吭声。
像是突然想起什么。
“林寒呢？手术三天了，我是不是还没看过他？”
白宇笑容一滞。
乔素婉已经越过他，朝病房里去。
“43床病人？就是那个白血病还被拉着签植皮同意书的那个？”
“是啊，我听说手术那天，取完皮，伤口就止不住血了。”
“那肯定啊，白血病患者的凝血功能障碍，这种情况要是发生感染，岂不是人就没了！”
乔素婉脚步一顿，“你们说什么！”
几个聊天的小护士看见她阴鸷下来的脸色，立即收声。
乔素婉捂着胸口，心里那种慌张感又出现了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。
她突然朝43床跑去。
一刻不敢停留地直接冲进了病房。
病房里空荡荡。
“人呢？”
乔素婉拉住身后跟来的护士。
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惶恐。
“这间病房没人，白血病的那位患者，他三天前做了植皮手术，这间病房就腾出来了。”
“什么白血病，你们胡说什么，我问的是林寒！他只是白细胞偏低，怎么可能是白血病！你们这些医护再胡说，小心我投诉！”
小护士脸色顿时变了，“女士，如果您要找的，是三天前这个病床上的人，那他就叫林寒，至于白血病，两年前他就已经确诊了，医院的护士都知道，我们没必要骗您。”
乔素婉瞳孔一缩。
不可置信的摇头。
“两年前？不、不可能，他怎么可能真的有病！”
乔素婉冷笑：“林寒！你又在玩什么把戏！你以为你买通这些护士，我就会相信你？赶紧给我滚出来！”
但病房里依旧静悄悄一片。
闻讯赶来的医生看不下去，不赞同道：“乔女士，这里是医院，请您不要大声喧哗，另外，林先生的确是得了白血病，医院是不可能连同病患造假的，他现在已经走了，请您慎言。”
乔素婉脸色瞬间一白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
乔素婉不相信，“他命那么硬，怎么可能生病！”
心底却涌起巨大的恐慌。
两年前，如果我是两年前生病，那我为什么要离开她？
她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答案，却不敢承认。
“怎么可能！他那么自私，怎么可能是因为生病才离开我的？”
乔素婉手微微颤抖，脸上带着嗤笑，眼泪却突然从眼眶里涌出。
她疯了。
揪住医生的领子：“你说他有白血病？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给他做手术！”
“患者本人已经签署了手术同意书，里面也已经阐明了各项风险，作为医生，我们没有责任。”
医生找出了我签署过的同意书，递到乔素婉面前。
上面的签名刺痛了她。
那是她逼着我签的！
可是她从来没认真看过，里面的内容。
她以为，那就是个小手术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乔素婉痛苦的捂住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