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云霁嫁入卢家四载,夫妇和顺,稚子烂漫。看似拥有幸福圆满的生活,她却始终觉得自己是游离在边缘的局外人。一场醉酒让她与丈夫卢澈之间的矛盾与误会尽数浮出水面。是心有所属抑或另有隐情?是相敬如宾抑或心心相印?
蜉蝣之羽,衣裳楚楚。心之忧矣,於我归处。云霁能否除去心篱找到心之归处,卢澈能否守得云开与心悦之人共度余生,且看世事变易,云卷云舒。
女主视角下的先婚后爱×男主视角下的暗恋成真
(一) 夙梦
满树彤霞,流莺时啼,又是一年谷雨。身穿松花色半臂内搭桃红襦裙的少女,凭借着质感柔软的落英敛去声息,轻踱至花树下。树下石凳上,端坐着身着藕紫色窄袖衫外搭香色披帛的少女。只见伴随着她纤指上下翻飞,绣绷中的雀鸟逐渐翎羽舒展。轻风吹拂间,似要飞出绣框,振翅高翔。
眼见紫衣少女对自己的靠近无知无觉,红衣少女促狭心起,趁其停针端详的间隙,以手掩住紫衣少女双目,拿腔拿调的问道:“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,如此兰心蕙质,予某为妻可好?”
“阿芙,你又顽皮了。”碧衣少女无奈一笑,试图拂下盖在自己双目上的手。
“姑娘,某乃东府王家三郎,对姑娘一见倾心,望姑娘垂爱。”名叫甘芙的红衣少女在身后拿腔拿调的说道。
听到这熟悉的名字,紫衣少女收敛了嬉闹的神色,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,放下了试图摆脱“钳制”的手。
“阿霁,都是我不好,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。”看到云霁落寞的表情,甘芙赶忙放下双手向她致歉。
“没什么,阿芙。”云霁安抚的向甘芙一笑,“婚姻大事自当依从父母之命。我已与卢家公子订下婚约,今后你还是不要将我与王家公子放在一起谈论,以免被有心人听到招致不必要的祸责。”
甘芙看着云霁端肃的神色,心中一急:“阿霁,你真的忘却了你和王家公子的情谊?你们自幼相识,两小无猜。你家大人无非看中卢家富贵且卢家公子入朝为官,而王家家道中落且王家公子仍在科举。难道你也如此嫌贫爱富不成?”
“那我又待如何?我已将我与王家公子之间的情谊委婉告知父母,他们并不允准。婚姻乃结两姓之好,是两家缔结纽带的方式,而不仅是互有好感的小儿女之间的私事。”云霁发髻上的蜉蝣像它的主人一样冷静,仅有边角的触须随微风吹拂发出轻颤。
“父母不允准,那你可以和王家公子一起想办法,再不济,再不济私奔也成。阿霁,我有时真的不理解为何你总是这样若无其事,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你看着后园池中的锦鲤隐有泪光,我都无法探知原来你也对王家公子心有不舍。对于女子而言,婚姻是影响一生祸福的大事,你可要思虑周详。”甘芙说完,气冲冲的离开了。云霁抬头,只看到一片即将跃出视野的桃红色裙摆。
云霁没有去追甘芙,而是放下了手中绣有比翼连枝图样的绣绷。她走到后园的池边,看着池内色彩斑斓的锦鲤,只觉心里充满了淡淡的空茫。怔愣间,她的手指感到一阵刺痛,原来是思绪的飘散使得她只放下了绣绷而将绣针捏在手里。手上沁出的鲜红血珠被拭去,刺痛的感觉却并未渐渐散去。面庞突然感到一阵湿意,原来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。
(二)前尘
“阿娘,阿娘……”,幼童的声音一句句把云霁从梦境中拉出。云霁费力的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的儿子阿栎正趴在自己的臂弯,白嫩带着奶膘的小脸正凑近自己,试图再亲自己一下。
原来自己在梦中感到的漫天烟雨正是阿侯的亲吻。“阿栎找娘有何事?”云霁看着不断迫近的小脸,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,用自以为亲切的语调与儿子交谈。
“孩儿想和娘亲一起玩九连环。”阿栎觑母亲的神色,奶声奶气的答道。“娘亲并不擅长顽九连环,等阿父回来陪你一起顽可好?”
“不好,阿栎就要和娘亲一起。”话音未散,云霁怀中突然冲进了一个小身子,他用小小的手臂向上攀爬试图搂住自己的脖颈。
“那娘亲和阿栎一起看画本可好?”云霁试探性的拍了拍阿栎的后背,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拿出了丈夫卢澈为幼子绘制的启蒙画本。
半个时辰后,云霁唤进了在歇间等候的乳母,让她带熟睡的儿子回房,并嘱咐炎天暑热要提前备好紫苏、薄荷等香料,避免小郎君被蚊虫叮咬。乳母喏喏称是。
履行完一个母亲应负的关切职责后,云霁轻啜着西山白露松了一口气。香炉中的兽首轻吐出细细的烟雾,空气中充满着苏合香的味道。
又是一年夏至了,距离与甘芙的争执已经过去四载。岁序更迭间,她辞别家人嫁进卢家,婚后一月便随卢澈外赴至汴州。在汴州的第一年她生下了儿子阿栎。三年期满,又随述职归来的夫君转任至梁州。四载光阴很长,长到她已习惯了由闺阁少女向宅门少妇的身份转变。四载光阴也很短,短到她看到阿栎时,仍然难以想象自己与另一个男子共同诞育了一个小生命。
对于阿栎,她努力的想要扮演好母亲的角色,嘘寒问暖、关怀饮食。对于卢澈,她努力的承担起作为妻子的责任,贤良淑德、恭敬顺从。一切看上去都很完满,像是她幼时梦想的一样,不是吗?
但在欢声笑语的热闹过后,总会有一些不经意的时刻,一种无形的孤寂与寥落会弥漫上她的心间。她知道,自己与卢澈和阿栎之间终究隔着一层无形的隔膜,它可以在仆从环绕的花团锦簇中消失的无声无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