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......"

"啊，不好意思。"她赶紧用纸巾擦了擦脸，"可能是被雨水溅到了。"

我把茶叶倒进杯子，开始煮水。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响着，她靠在柜台边翻着那本书。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，可我总觉得她的目光并不在书上。

水开了，我小心地把水倒进杯子。粉色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，茶香弥漫在雨天的空气里。

"好香啊。"她深吸了一口气，"你很用心。"

我愣了一下。以前从来没人说过这样的话。

她把墨镜重新戴上，又变成了那个看不见表情的样子。柜台上她刚才那滴眼泪留下的痕迹还在，我鬼使神差地问："你还好吗？"

"什么？"

"就是......"我语塞了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
"你说我哭的事？"她笑了，"被发现了啊。"

我不知所措地盯着茶杯。茶汤的颜色越来越深，像是能把人的目光吸进去。

"人生总有不开心的时候嘛。"她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，"但是没关系，喝杯奶茶就会好很多。"

我把调制好的草莓奶茶递给她。她接过杯子的时候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
"你......"我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她喝了一口奶茶："真的很好喝。"

雨下得更大了。街上的行人都躲进了店里，只有我这间小店还是空荡荡的。她坐在那张破旧的小桌子边，一口一口喝着奶茶，时不时翻动几下手里的书。

"外面雨这么大，你要不要......"我指了指柜台后面，"等雨小一点再走？"

她摇摇头："不用了，我挺喜欢雨天的。"

我看着她站起来，拿着奶茶走向门口。她推门的时候，门上的铃铛又响了。那声音和着雨声，让人莫名有些难过。

"对了。"她在门口停下，"我明天还会来。"

说完，她就消失在雨幕中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那本翻旧的书还静静地躺在柜台上。书的封面已经模糊不清，但我还是认出了书名——《给青春的告白》。

那天晚上，我第一次给店里的玻璃窗擦了又擦。雨水把玻璃打湿，又被我擦干，再被雨水打湿。我盯着窗外的雨，脑海里全是她摘下墨镜时落下的那滴泪。

柜台上那本书，我一直没敢翻开。

3

那本书在柜台上躺了一整晚。我几次想翻开看看，但总觉得这样不太好。书页边缘有些发卷，像是被翻过很多遍。

清早，我特意去批发市场进了一批波波。老板还打趣我，说你这小店平时都不进这个，今天怎么想起要了。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到店开门的时候，天还下着小雨。昨天那场雨一直没停，整条街都蒙着一层水雾。我把昨晚擦得锃亮的玻璃窗又擦了一遍，不时往外张望。

上午没什么生意。隔壁水果店的小齐大声吆喝着，说下雨天吃水果才解馋。他的嗓门盖过了雨声，传进我这安静的小店。

她是下午三点来的。

"昨天的书忘记带走了。"她还是戴着那副墨镜，但今天换了件蓝色的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