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。
我曹芸这一生，最不缺的就是骨气。
既然他已经不爱我，那我又何必在他的府邸里等死？
我要趁着还有一口气，去看看这天下的风景。去看看那些我曾经陪他征战过的地方，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山川河流。
我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，做回自己。
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她慌忙起身。
"将军回来了。"
我点点头，示意她退下。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我忽然有些恍惚。
十年前，我也是这般年轻貌美，也是这般天真烂漫。
可惜，时光不会倒流，人也不会重返年少。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白色。
就像十年前，他第一次见我时的那场大雪。
门外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她轻声道："将军，大夫人在里面。"
他推门而入，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寒气。
"阿芸。"
我抬眸看他，十年过去，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，却更显得气度不凡。
"将军。"我淡淡开口，"外面雪大，您该添件衣裳。"
他愣了一下，大步走来想要抱我，却被我轻轻避开。我将手中的休书递给他，"将军，这是休书。"
"你又在闹什么？"他皱眉，却还是接过那张纸，"不是说好了要成亲的吗？"
"我累了。"我看着窗外的雪，"将军，这十年来，我一直在努力成为您心目中完美的妻子。可到头来，您心里装的，却始终是那个十八岁的我。"
他沉默了片刻，"阿芸，你知道我最爱的就是你。"
"是吗？"我轻笑，"那为何将军会在我们的房里，与别的女子欢好？"
他的脸色变了变，"你都知道了？"
"将军，这府里的一举一动，又有什么能瞒得过我？"我转过身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"我不怪你。毕竟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少女了。"
他忽然抱住我，力道大得让我有些疼。
"阿芸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但你不能离开我。"
我推开他，"将军，我曹芸这辈子，最恨的就是别人可怜我。"
"我知道自己快死了。"
他浑身一震，"你说什么？"
"肺痨。"我平静地说，"太医说，最多半年光景。"
他的手在颤抖，"我这就派人去请太医，一定还有救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