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,不谙世事的少女。
庭院里的梅花开了,零星的白色花瓣随着雪花飘落。
十年前,我为了他,学会了欣赏梅花的孤傲。
如今,我终于明白,我更喜欢烂漫的海棠。
门外,小侍女怯生生地问:"大夫人,您要去哪里?"
"我要去看看这世间的风景。"我摸了摸小侍女的头,"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"
推开府门的那一刻,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。我裹紧了身上的斗篷,迈步走入茫茫风雪中。
十年了,这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走出将军府。
街上行人寥寥,雪花纷飞中,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。我漫无目的地走着,看着两旁的店铺,看着远处的楼阁,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新鲜。
转角处有个卖糖人的老翁,蹲在那里专注地拉着糖丝。我停下脚步,看着他熟练地将糖丝拉成各种形状。
"老翁,给我一个海棠花样的糖人可好?"
老翁抬头看我一眼,笑着点头:"好嘞,夫人稍等。"
看着他将糖丝拉成花瓣的形状,我忽然想起小时候,每逢集市,祖母都会给我买一个糖人。那时的我最爱牡丹样式的,因为听说那是富贵花。
如今想来,倒是觉得海棠更适合我。
不求富贵,只求随心。
接过糖人,我轻轻咬了一口,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。这么多年了,我早已不记得糖的滋味。
为了配得上将军府的身份,我戒了很多东西。糖是一样,笑也是一样。
"夫人,您的糖人化了。"老翁提醒道。
我这才发现,糖水已经顺着手指流下。就像我的人生,在不知不觉间流逝。
擦了擦手,我继续往前走。
路过一家绸缎庄,橱窗里摆着各色华服。十年来,我总是穿着最得体的衣裳,举止永远端庄优雅。可现在,我却想穿一身艳丽的红裙,在雪地里肆意奔跑。
推门进去,挑了一件正红色的襦裙。老板娘笑着说我好眼光,这件衣裳最是衬肤色。
我在铜镜前换上新衣,看着镜中的自己,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。那时的我,也爱穿这样鲜艳的颜色。
直到遇见他,知道他喜欢素雅,我才渐渐改变了自己的喜好。
"夫人好生标致。"老板娘由衷赞叹。
我笑了笑,"我也觉得,这才是真正的我。"
出了绸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