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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月城的大小姐,我有个龙凤胎哥哥,他是月城城主。
我要成婚了,哥哥好像并不开心。
我穿上嫁衣躺在床上,视线逐渐模糊时,我的新郎在哥哥的怀里泣不成声。
我叫沈杜苓,我哥哥叫沈款冬。
我与哥哥是龙凤胎,龙凤胎为吉兆,我和哥哥出生那刻,近一个月未降雨的月城,下了倾盆大雨。
我和哥哥被百姓们奉为祥瑞,他们都认为我和哥哥的出世为天上神仙下凡。
哥哥也确实没有辜负父亲母亲和百姓们的期盼,三岁千字文倒背如流,五岁学武被师父夸天赋极高,十二岁在战场上大败宜城,割下宜城常胜将军的头颅,二十三岁哥哥成为了月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城主。
而我沈杜苓,比之活蹦乱跳的哥哥,我自出生便吃着药。
娘亲在怀我与哥哥时被下了毒,我与哥哥提前出生,哥哥先出来后,娘亲没有力气生我,父亲便做了个决定,让景大夫将毒素转移到我的身上。
幸而,娘亲活了下来,而我几次停了呼吸后,景大夫冒险用子母蛊将毒药控制住。
命保住了,也只是保住命。
从我启蒙懂事,娘亲便告诉了我,当初为保性命而将毒药转移至我身上的经过。
娘亲不希望我从别人耳中知晓这件事,病发时娘亲会抱着我问我恨不恨她。
病发很痛,只有哥哥在旁边时那种痛苦才会稍稍缓解。
六岁的哥哥正是好动的年纪,那日他不愿待在我身边。
“福安乖,我和慕辰去后山玩玩,你有事唤蓝山找我。”哥哥话音未落便跟门口等待的慕辰跑了。
慕辰眸子含笑的看了我一眼,我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,后来我懂了,那是挑衅。
还是小孩子的慕辰不愿意哥哥和我这个病秧子天天待在一起,便总撮掇哥哥出去玩。
哥哥玩性大,每次都会跟着出去。
本来也无事,可那日我发了病,忍受不了疼痛的我当着嬷嬷的面直接撞了墙。
那一日城主府中灯火通明,待我醒来后,娘亲在我床边垂泪,我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擦拭着娘亲的泪珠。
“娘,我不疼。”
“福安,我的福安”娘亲抱着我止不住的哭,许是我的一头血吓到了娘亲。
福安,是我的小字,娘亲希望我能平平安安,可事总与愿违。
“娘亲”我靠在娘亲的怀里,闻着娘亲身上熟悉的香味感到无比的安心。
父亲从外头走进来,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,见到我后,脸上扯出笑意。
“福安醒了,疼不疼”
“父亲,福安不疼”我从娘亲怀里退出来后,父亲伸手抱住我,父亲身上有股很淡的血腥味。
“哥哥呢”
“款冬回房间睡觉了”听见我的咳声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。
“父亲…”我想问父亲有没有罚哥哥时。
娘亲柔声道:“好了,福安,来喝了药再休息会”
我靠在父亲的怀里,娘亲喂着我吃药,今日的药没有这么苦了。
待娘亲和父亲离开后,我看着睡在一旁的秋荷,轻轻拿出我的斗篷披在身上出了门。
我直奔祠堂,不出所料,哥哥跪在蒲垫上。
我跟着一起跪在旁边,小手拉了拉哥哥的衣袖。
“哥哥,给”
哥哥没有抬头,也没有理我,他就直愣愣的跪在那里。
我伸手握住哥哥的手,手上有薄薄的茧子,手心冰凉。
过了一会,哥哥还是没有理我,我伸手扯开自己的斗篷抱住哥哥。
“哥哥,不冷了”
哥哥抬眸看向我,我在他眸子里看到了自己,小脸惨白,额头包着绸布有点微微渗血。
哥哥伸手抱住了我。
“福安,对不起”哥哥沉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“疼不疼”
冰凉的泪珠滴落在我的脖领处,我学着娘亲安慰我的模样轻轻拍着哥哥的后背。
“哥哥,福安不疼”
哥哥将泪珠擦干后放开我,将我的斗篷拢了拢。
我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着的芋头酥和奶皮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