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，你来给我们做些运动指导。”

我客套几句，和他们一起上了大巴，前往近郊的山庄。

这家公司看上去年轻人很多，大家都挺活泼。在车上，我向他们介绍户外活动的注意事项。偶尔有人提出搞玩笑，我也配合着调节气氛。

午后，太阳炙热，我们在山庄后头的空地上搭建了简单场地，我教他们做团队协作小游戏，也带他们跑圈暖身、做力量训练。

有人喊累，还有人笑着抱怨，不过总体氛围挺不错。

临近傍晚，我们在山庄内部的多功能厅准备做最后一次总结。灯光下，我正收拾背包。林远跑来：“曹教练，下午有个人没来，她说要补一对一私教。你能否……”

我正要说可以，忽然见到林远回头喊：“姜灵，你来了啊！”

我愣住。是她。

姜灵穿着一身淡色长裙，比过去我印象中的她更美丽，也更陌生。她显然也看到了我，整个人微微一顿：“怎么是你？”

林远不知情，笑道：“你们认识？这真是太好啦。”

我还没回话，姜灵的眸里滑过一丝尴尬，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镇定，轻声：“很久不见。”

我心里五味杂陈，却依旧淡淡点头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她示意和我到另一个房间，似乎想单独说话。我跟着她走进一处小型休闲室，还没开口，便听她语气复杂：“曹宇，没想到你还在做私教。”

我忍住想发火的冲动，故作轻松：“这份工作适合我。”

她盯着我，似在回忆过往：“你过得还好吧？”

脑中闪过那个血流不止的夜晚，她却笑容甜蜜地依偎在罗亭身边。我心头一痛，还是强撑微笑：“挺好。你呢？”

姜灵移开视线：“也……还行。”

气氛很难堪。她张了张嘴：“对不起，上次我没跟你告别就离开那家俱乐部，很多事我也来不及解释……我也不知道你会换到别的地方。总之……你还好吗？”

我听着她的几句“关怀”，心想以前的我大概会心软，相信她的话。可是现今再听，却只觉得荒唐。

“林远说你想补课？”我决定不浪费时间，“是要做肌力训练吗？还是别的项目？”

姜灵有些窘迫：“其实我之前腿伤还没好，想练点核心。”

我点点头，“好，那稍后你跟我去场地。”

她愣在原地，好半天才点头：“嗯。”

4

当我带姜灵去室外草坪做简单的训练时，暮色正缓缓降临。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，很多动作做得不到位。我过去帮她矫正动作，她便微微躲闪。

我不喜欢这种疏离，但也不想多言。我只是教她正确呼吸、调整姿态，用尽量专业的态度化解那种尴尬。

就这么过了十几分钟，她忽然停下：“曹宇，我累了，咱们先休息一下好吗？”

我查看她的状态，也确实有点力不从心，便答应：“好，那就先坐会儿。”

她在石台上坐下，揉着膝盖，长发拂过脸颊，看起来有点憔悴。半晌，她轻声：“你……还恨我吗？”

我抿唇，没有直接回答。

她继续说：“那时候，我突然离开，其实不是因为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，我家里……”

我打断：“没关系，都过去了。”

她嘴唇动了动：“对不起。”

我想问很多，想质问她当初为何选择跟罗亭离开？为何在那废弃车库，我奄奄一息，她不曾回头？可一切都卡在我嗓子里。也许对她而言，这些都不重要。

我只是呼出一口气：“你不用说对不起，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。”

姜灵眼中似乎浮起泪意，可我没有多看。我怕再看，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对她失望透顶时的绝望。

正这时，门外传来声音：“灵灵，你在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