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抬头，看见一个男人走进来。不是罗亭，是另一个我没见过的人。那男人快步靠近姜灵，扶住她肩膀：“果然来练，别太累，我给你带了水。”

　　姜灵漾出一抹笑，努力掩饰尴尬：“谢了。”

　　我站起，朝那男人点点头，也就当这是她的新男友吧。

　　那男人上下打量我：“你就是教练吗？辛苦了。”

　　我不知道为什么，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个画面：姜灵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？我不愿去揣测她的私事，只是简单回答：“没事，我再教她做几个动作就结束了。”

　　姜灵忽然摇头：“不用了，我先回去。”

　　她匆匆告辞，背影消失在沉沉夜幕中。

　　5

　　夜深时，团建结束，人们陆续离开，我独自收拾器材。林远和另外几个员工留下来打扫，他们大多夸我专业，说有机会再合作。

　　我拿着报酬，漫步回到山庄门口，却意外撞见姜灵与那个男人吵得很凶。隔着不远，我能听到对方责备：“我好心送水，你却对我冷脸，是不是对那个教练还有什么感觉？”

　　姜灵捂着脸：“我只是见到旧识，何必多想？”

　　那人冷笑：“可我看你刚才眼圈都红了。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，你别乱来啊。”

　　姜灵似乎被激怒：“我是谁的人？你又是谁？”

　　她声音带着哽咽：“我都不明白，我为什么每段感情都像被围困在囚笼里！”

　　男人显然愣住：“你什么意思？你这话又是唱哪一出？”

　　姜灵懊恼地推开他，转身跑向远处。

　　我本想上前劝解，可又觉得自己不便插手。既然她做了选择，我便不该淌浑水。只是那一幕让我隐约感到，她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，她或许过得也不算好。

　　可我不再想做那个无谓的牺牲者。我没有追上去，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渐渐隐入夜色。

　　6

　　几天后，我返回俱乐部，继续日常接课。主管对我态度稍微客气了一点，也许那夜罗亭给了满意的小费，让他觉得我对俱乐部有好处。

　　这天中午，我正在更衣室整理装备，忽然苏峰冲进来，一脸焦急：“曹宇，你知不知道罗亭又来了，就在VIP室！”

　　我心里警铃大作：“他来干什么？”

　　“听说这回他带了新的朋友，要开私人局，也不知搞什么。我怕你再被指派过去。”苏峰皱眉。

　　我还没回应，恰好主管就进来，眼睛一亮：“曹宇，你正好在，赶紧去VIP室，罗总点名要你。”

　　苏峰小声劝我别去，我不想惹大麻烦，但也清楚回避不是长久之计。我只得跟主管说：“行，我去看看。”

　　苏峰悄悄塞给我一个警惕的眼神。我会意地点头，然后走向VIP室。

　　再度推门，室内气氛比上回更浓烟滚滚。罗亭看见我，咧嘴一笑：“曹教练，又见面了。”

　　我看见沙发上另有两个衣着考究的男人，脸色阴鸷。那两人瞥我一眼，没有过多言语。我注意到地上放着几瓶洋酒，还有几个晶莹的小玻璃器皿。

　　我的眉头一跳：这东西看上去不太对劲，像是小型香薰壶，但也可能用于非法药品。我暗暗警惕。

　　罗亭见我盯着那东西，哈哈笑道：“你别紧张，我们就是聚聚。”

　　一个男人嗤道：“听说你教练能打？要不咱们来点刺激的？看谁跑得久、打得狠？”

　　罗亭摆摆手：“别吓着他。曹教练啊，上回你教了拳击，今天再来点花样。”

　　我硬着头皮：“你们想学哪类？”

　　另一个男人嘿嘿笑：“先来个循环拉伸吧，把身体活动开，然后再带我们做几个实战攻防的示范。”

　　我表面镇定：“好。那请几位先不要抽烟，我给你们做指导，避免烟雾影响呼吸。”

　　罗亭伸手掐灭烟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