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纸，上面用红色笔圈注了许多标记，“能否把原有的建筑立面改为更通透的玻璃结构？你看，这里还有一部分公共区域，可以把天花做挑空，充分利用自然采光。”

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修改笔迹，眉间微动：“这样改，预算会不会高？”

“预算的增量不算太过分，再加上新材料的使用，整体效果会很独特，业主或许能被打动。”

两人交流片刻，不知不觉已过去半小时。曹黎惊讶于对方思路之广，却也感到他的方向的确可行。

“谢谢你提出这些宝贵意见。”她合上资料，态度真诚，“我会再修改。”

“那好，等你修改完我们再沟通。”

“嗯。”她看着他离开，心想，这个人气场虽有些冷淡，却很专业。若将来做同组项目，也许能学到许多。

4

下午三点前，她把最终版本交给吕伯。后者扫了几眼，满意地点头：“你进步很大，想法成熟了不少。”

曹黎微微舒口气，总算没辜负自己加班半个月的努力。听说公司高层明天就会审阅此案。倘若通过，自己就离主力设计师更近一步。

加完班已是夜里九点。外头雨停了，空气透着潮意。曹黎下楼走在昏暗街头，肚子咕咕作响，打算在附近面馆对付一口。刚走出不远，一辆黑色车稳稳停在她身旁，车窗摇下，是宋舟。

“你没开车吗？”他看她满身疲惫。

“我没有车。”她轻声回答。

他点头：“前面那条路封了，你如果走过去恐怕要绕一大圈，我正好顺路，送你一程？”

她抬头看他，似乎想确认对方是否真的顺路。见他没太多表情，只是礼貌看着自己，她想了想，还是钻进副驾。

车内摆着一股淡淡的香味，带点舒心的沉香。她侧头看他开车的样子，心里升起一丝放松。也许忙碌了一天，能坐车回去也好。

“多谢，如果不方便就把我放到前面路口，我自己走回去。”

他沉吟几秒：“不麻烦。”

车子驶入城市夜色，窗外霓虹闪烁。曹黎心底稍有尴尬，她感觉跟宋舟不熟，却跟他乘同一辆车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沉默许久，她开口问：“你也是做建筑设计吗？”

“是。”他盯着前方，嗓音平稳，“不过我更像是被聘来做方案顾问，拿一份项目顾问费，没固定合同。”

她想起坊间传闻，说他背景深，但不爱被任何企业束缚，常年独来独往。于是她没再多问，只轻轻道声“明白了”。

十几分钟后，车停在她所住的老公寓楼下。那是陈旧小区，没有电梯，她得爬到六楼。宋舟微微偏头：“到了。”

“谢谢，下回我请你吃饭。”她笑了下，拎包下车。

他没应声，只看她背影渐渐走进楼道，才缓缓驶离。

5

回家后，屋子是漆黑一片。她租的是个小单间，面积不大，却很便宜。她锁好门翻箱找出速食饼干当晚餐，边吃边查资料。夜深人静，脑子里翻腾着各种画面：忙碌的公司，冷言冷语的家人，可能出现的竞争风波。她用力晃晃脑袋，给自己打气：先努力生存，别想太多。

第二天交方案后，副总裁亲自来设计部找人，说是对这几份稿子都很满意，需要约谈候选者。一起被叫去的有曹黎、宋舟，还有另外两人。副总裁很热情地跟他们说：“我们领导想听你们更详细的汇报，最好这两天就定下主力团队，合作方也催得紧。”

曹黎之前只准备了纸质图纸和文字说明，此时要面对面讲解，也算临时受考验。她在会议室里对着领导和客户代表讲了足足二十多分钟，讲到后面忍不住口干舌燥。宋舟偶尔替她补充技术数据，两人配合意外融洽。看得其他竞争者都略微皱眉，但也不好干涉。

会后，副总裁单独握住她手：“你这个方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