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还算完整的叶子菜一起打走。

她过得很拮据吗？她后面的老公对她也不好吗？

带着疑问，我跟在后头，最后走到她之前留下的地址。她应该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。一个在她口中非常优秀的男人，在县城有一份体面的工作，不在乎她有过孩子，把她从小小的村子里接到城里六层的楼房里。值得她放下一切出走。

她拎着一大包菜，吃力地迈上台阶，走一层歇一会，就这样走到顶楼六楼。然后站在门口微微喘息，等着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后来开门。没有带钥匙吗，我心想。

里面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太太拉开门，冷脸看着她，而她赔着笑容。

「妈，我买菜回来了」

「鬼节还这么晚回来，不知道外面跟哪个鬼混。」老太太嗓音又尖又细，好像地下钻出来的鬼。

「我先去做饭」她低着头，掩盖住情绪，小碎步走进厨房。

一进门，屋内的环境跟小区形成反差。水泥地，不搭的木质柜子和露出海绵的皮沙发。昏暗的灯光照不进黑洞洞的厨房。

她走进厨房，只按亮了灶台边的灯，人笼罩在光与暗之间。我站在她身后，她婆婆站在门旁，客厅的灯只照出一个矮小的影子。

「妈，吃饭」做完饭，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。

「就我们两个人做这么多菜干嘛，就知道败家」

「妈，老人家要吃点有营养的」

「我看是你嘴馋」老人面露嫌弃，还用手指指点点。

吃饭时也不停嘴。

「妈，吃鸡蛋」她主动夹菜。

「我们老李家娶了你这个媳妇，真是家门不幸，十年下不出一个崽」老人唾沫混着饭菜在口腔里搅拌，说话间翻出嚼不烂的韭菜。

「你不是能生吗，怎么来我们家就生不出了

「是不是你女儿想你，不想有弟弟

「我都说了不要给她留念想，不要去看她，她想着你，孩子就不会来你肚里

「当初她聪明，支持你来我们家过好日子，怎么不保佑你生个弟弟。

「我告诉你，不给我们老李家留个种，我不会让你过好日子的」

「妈，我想生，但是春生他又不回家」她低着头，看不清神色。

「还不是你这个黄脸婆留不住他，看见你我也倒胃口」恶婆婆吃饱喝足，把碗砸在桌子上，转身回房间。

她呆愣在原位，泪水顺着脸颊像夏天的暴雨，急速地滑落。闭上眼睛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，鼻翼微张，细微的声响从鼻子流出。

片刻后抹去眼泪，站起来收拾盘子。

3

「你想再见她一眼吗」

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观察，是问我吗?顺着声音看向斜处的人。

「你怎么在这里」地府员工已经坚持十年劝我投胎。但我每次都拒绝。看见她，不好的记忆浮现。

「我今年也不想投胎」记忆很宝贵，我还不想丢掉。

「如果我帮你去掉你的执念呢」

「我没有执念」下意识地反驳，却